祁歸恆輕笑了笑,回答道:“臣沒什麼好解釋的。兵馬司歸屬走過朝中,不是臣一人決定;朝武營的調防,更是各營將軍自己的決定,至於所換之人是不是辰王舊部,這就更不必計較了。”
皇帝心口一滯,面色更加陰沉了幾分沉聲道:“為何不必計較?”
祁歸恆面色十分輕鬆,拱手答道:“陛下,您最清楚,臣父王自您登基之日起,便遠在邊疆,而我大宣所有將士,幾乎都是去過邊疆服役,三至五年不等。”
雲相聞言,面色微微一變。
“辰王舊部,”祁歸恆不屑地嗤笑了一聲,看了一眼雲相,問道,“何為舊部?只要在臣父王手下服過役的,那也能算是舊部。若是這樣算來,豈不是大宣八成以上的將士,都是我父王舊部了?”
雲相面色微凝,卻沒有著急開口辯解。
皇帝眉心稍稍舒展了一些,繼續聽了下去。
祁歸恆回過身來,對皇帝道:“至於什麼京中常駐軍調遣方案,太子倒是問過臣的建議,臣也只是想什麼便說什麼罷了,不曾唯一己之見行事。”
“而最關鍵的,”祁歸恆嘴角微勾,眸中射出危險的光芒,“這一些事,臣從未與太子有過書信往來。”
皇帝聽了這話,眉間一挑。
聽到這裡,雲相也是輕笑了一聲,開口道:“臣從前倒是不知,辰王世子的口才如此出色,三言兩語之間就將自己推得乾乾淨淨……”
“哎……別,”雲相還沒說完,祁歸恆又開口打斷了他,“我可沒推自己,只是將雲相方才所說三件事解釋了一番。每件事落在不同的人眼中,自然有不懂的解讀。硬要說我將誰推乾淨了,那也是太子啊。”
雲相噎了噎,答道:“太子掌朝,辰王世子要做什麼……”
“呵……”祁歸恆不屑一笑,悠然道,“雲相慎言,陛下還在上面坐著呢,你說什麼太子掌朝,嗯?”
雲相心跳一滯,突然心慌了一陣,再偷偷去看皇帝的臉色,已是有些不好。
確實,皇帝很是包庇太子。
隨著皇帝的年紀大起來,他也是越來越放手讓太子去處理朝中之事,而這一切,即便人盡皆知,也不能說太子掌朝這樣忤逆犯上的話。
“臣的意思,是太子如今想做什麼,都沒有太多阻力罷了……”
雲相的解釋越來越無力。
祁歸恆笑了笑,轉過身去,似乎是懶得再與雲相饒舌什麼,而是衝著皇帝一拱手道:“陛下,臣有一事啟奏,還望陛下恕罪。”
“何事?”皇帝沉聲問道。
祁歸恆面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大聲道:“臣的世子妃剛剛生了孩子,臣未盡到一個好丈夫,好父親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