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荀吩咐小廝在西院的主屋裡鋪設地龍,待季綰清醒後直接搬進去養病。又叮囑管家王府不接拜帖不見客人,尤其是從廣安侯府來的,一個也不要放進來。
做完這些,天色已經大亮,他換好朝服進宮去了。
姜荀料的沒錯。不到晌午,廣安侯府的馬車就穩穩噹噹停在王府門口了。
和惠郡主被人攙著從馬車上下來,穩了穩頭上的髮髻,看著面前的朱門高院酸溜溜道:「當真是風水輪流轉,想不到我也有有求於季綰的一天。她倒比她那卑賤娘親命好,嫁了個前途光亮的王爺,還是正妻。」
身後的章媽媽手捧一排禮盒上前勸說:「夫人寬心。為了侯爺,再委屈忍忍也就過去了。如今朝中局勢不明,咱們能仰仗的也只有淮南王。季綰那妮子看著文弱,心裡卻是個有主意的。就怕她恩將仇報不肯在淮南王面前幫侯爺說話,還得夫人親自走一趟。」
「我知道。」想到是來求人的,和惠郡主高高在上的架子放下一些,轉頭卻發現一輛模樣差不多的馬車在王府門前緩緩停下來。
二房太太秦氏一臉喜滋滋地從車上下來,略帶挑釁地望了一眼和惠郡主,當沒看見似的轉頭對身後的小廝道:「帶上東西,我們走。」
和惠郡主緊隨其後。
一幫人你推我搡地上了石階,卻被門口的守衛攔了下來。
和惠郡主哪受過這種氣,立馬氣急敗壞道:「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我是廣安侯的夫人,你們王妃的親娘。親娘看望女兒有何不妥?」
守衛站的筆直,面無表情道:「對不住二位夫人,王妃病了謝絕見客。這是王爺的吩咐,屬下不敢不遵。」
「女兒病了我這個做娘的更應該探望,不望一眼放心不下。」和惠郡主說著抬腿就要往裡走,望著橫在自己身前的刀鞘又認慫停下來。
秦氏撲哧一聲,十分懂人情世故的從袖中掏出幾袋銀兩,硬塞到守衛手中,笑道:「幾位大人行行好,我們怎麼說也是王妃的娘家人,都到門前了不讓進去不合適吧?」
守衛見推脫不掉,淡定地將銀兩收下,態度依舊十分堅決:「這是王爺的吩咐。」
秦氏見無進門的可能,端著一臉假笑命人送上幾個禮盒,道:「既是王爺吩咐我自當遵從。只不過來一趟也不能無功而返,這些個補品是我為侄女備的,麻煩大人替我送進去。」
親眼看著守衛將禮品送進王府,秦氏才舒了一口氣,揉著帕子往馬車旁走。和惠郡主效仿,末了還不忘嘲諷一句:「以前可沒見你和侄女這麼親近過。」
秦氏道:「可不是麼。侄女如今不一樣了,連不是親娘的人都自稱親娘了,我這個做嬸嬸的也該有所表示。」
「你……」和惠郡主氣的說不出話來,秦氏帶著若干人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