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綰哪裡聽過這種流氓話,臉埋進被窩裡,悶聲回答:「都……都行。」
姜荀見狀,便吹滅了燈,爬上床扯她衣服。季綰掙扎,哆哆嗦嗦地說:「你脫我衣裳幹嘛?」
「穿著衣服能成事?」
「我……我自己來……自己脫自己的。」季綰見躲不過去,心一橫卸下髮髻上的珠釵,烏髮披散開來。
屋裡並不敞亮,重重疊疊的床幔放下來,五光十色的煙火透過白窗映出一點點光輝。她聽見姜荀粗重的呼吸聲,越來越近,最後咬著她耳朵說:「綰綰,你好香。」
「我猜你今日沐浴時用了茉莉味的香胰子,不止用了一遍,否則不會這麼香。」
「你閉嘴。」季綰忍無可忍。
姜荀痴痴地發笑,季綰聽的愈發惱火,恨不得找針線將他嘴巴縫上。「不准笑,不准說話,不准咬我耳朵。」
「規矩真多。」
季綰怒,用枕頭扔他,「嫌我規矩多就下去,自己到屋外守歲。」
姜荀哪裡肯,他欺身而上吻她,邊吻邊說:「綰綰,我要和你一起守歲。」
沒有哪次守歲,像今年這樣累人。過了子時,崇康二十二年算是徹底過完了,屋外傳來劈里啪啦的鞭炮聲。
季綰覺得丟人,新年第一天她就哭的如此慘烈,勢必一整年都要哭著度過了。她疼又沒有力氣,被姜荀裹了棉被抱去暖閣清洗。
碧蓮跟著進了暖閣,打算伺候季綰,姜荀把她轟出去,說:「我來。」
轉眼已是天光大亮。這日是正月初一,要進宮給各位長輩拜年,初二還要陪季綰回娘家,一堆事情等著做。
冬日陽光慵懶的投射進來,穿過帷幔將屋裡照得溫暖一片。姜荀膩在季綰懷裡,小聲道:「綰綰,該起床進宮了。陛下等著我們請安,皇奶奶等著給你發壓歲錢呢。」
季綰不動,她確實沒有動的力氣,即便渾身難受還是一本正經地說:「今日是初一,不入宮請安說不過去。扶我起來,再不去就該晚了。」
其實早就晚了,日頭高懸快到用午膳的時候了。
季綰下了床沒站穩,雙腿發軟就要跪下去。還好姜荀及時接住,他大笑,季綰紅著俏臉瞪他。小黃狗適時跑進來,它剛在雪裡跑過,屋裡留下一地髒兮兮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