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你不能殺的人。」
「你知道是什麼人?」
小六抿嘴狡黠一笑,道:「你。猜。」
「.」
一下子,記憶又被拉回了兩人初見時的場景。
楊祚怒氣沖沖地質問:「你在誆我呢,對不?」
小六笑得更大聲了。「哈哈哈哈哈,都說了,你猜啊!」
「好小子,若不是看你有傷在身,小爺一定打到你求饒為止!」
「哈哈哈哈,我肩膀好痛喲,想來楊小郎定不是那等趁人之危的小人吧?」說完,她還吐了吐舌頭。
一旁的福餅拉了拉道有炳的袖袍,問:「師傅,他們在笑什麼?」
道有炳默了默,道:「他們沒有在笑。」
這……分明就是在笑啊……
「師傅,福餅不懂。」
道有炳拍了拍他的頭,說:「等你長大後就懂了。」
「哦。」福餅低頭,忍不住小聲嘀咕:「又是要等到長大啊.還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長大呢。」
道有炳從懷裡摸出一個瓷瓶,遞給福餅說:「福餅,將這藥粉拿給福包吧。」
「好的師傅。」
又經過了兩日的趕路,幾人終於到達了湖陽。這裡明顯比沿路的其他城鎮多了幾分生氣,城門有帶刀士兵守衛,城裡也有衙役巡邏維持治安。
一進城,楊祚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寧遠。他剛想出聲喚對方,就被小六攔了下來。
「怎麼了?那是寧遠,你沒看到麼?」楊祚不解地問。
「我看到了,不過此次我們來湖陽,是因為師傅要救他的朋友。所以,不宜過分聲張。」
楊祚還是不太明白,衡彌此番出手處理疫病問題,實屬大功一件,怎麼就需要人救了?不過他還是老實地閉緊了嘴巴。
幾人先找了間半舊的客棧,只可惜,店小二說最近城裡的人多,客房就剩一間了。
小六說:「沒事兒,那就先給我們這一間。若是啥時候,有人走了,客房再空出來,勞煩您再通知我們一聲。」
小二笑回:「好嘞,各位這邊請。」
客房處於三樓靠窗的位置,房間不大,但也容得下這三大一小了。
小六說:「師傅,晚上可能就要您與福餅在這榻上擠擠了。」
道有炳倒不客氣,捋了捋眉毛,直接躺到了床榻最裡面。
福餅解釋說:「師傅他趕了好久的馬車,應該是累了。」
小六剛想點頭,就聽他又奶聲奶氣地補了一句:「就和那拉車的大馬一樣。」
方才還躺在榻上的道有炳不知何時竟是出現在了福餅的身後,滿是血絲的眼睛微眯,幽幽地說:「福餅啊師傅怕是耳聾了.你剛剛,是把師傅比作了拉車的馬了?」
福餅小身子一抖,瞬間跳到窗沿下跪好,雙手握拳舉到頭頂。「師傅,福餅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