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還沒弄清是怎麼一回事,不敢輕易動作,只得好言相勸道:「小郎君,您莫不是弄錯人了?」
少年不理會她,只是對著身邊的下人耳語幾句。不少片刻,那人便端了一碗臭餿的生肉來。
下人將那碗往小六面前一丟,喝到:「吃啊!」
錦袍小郎君則雙手環胸,滿臉興奮地站在一旁。
吃?吃什麼?
見小六未有動作,那名鉗制著她手臂的壯碩的漢子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襟,緊接著,大掌衝著她的臉頰就呼了過去。
「啪」地一聲脆響,小六隻覺臉上火辣辣的疼,腦袋也嗡嗡作響。一陣頭暈目眩間她就跌倒在地上。
周圍響起陣陣鬨笑聲。
「哼!難道你還以為那顧子辰能保你不成?」
「就是,他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這不,都跑來渝州找我爹的庇佑了?」
此刻,小六總算是聽明白了,這小郎君,恐怕是渝州御史顧信的小兒子。而他們也是故意要藉助欺辱她來給公子難看。
小六費力地掙紮起身,咽下口中的腥甜,雙眼倔強地盯著眼前的幾人。
「狗奴才,你瞪誰呢?」
壯漢接到眼神示意,再次將小六提起,一把丟在了那破碗的旁邊。
少年再次命令道:「我叫你吃,你沒聽到麼?」
「吃啊!我們顧小郎叫你吃,你聽不懂麼!」
小六看著碗裡碎爛的生肉泥,一字一頓道:「我不是狗。」
頓時間,她的胸口又遭到一腳,壯漢更是將自己那充滿油汗臭的大腳直接踩在了小六的頭上。
少年得意地蹲下,看著小六漲紅的臉,和面上暴突的青筋,跋扈地說:「你不是狗是什麼啊?嗯?」
壯漢也跟著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小郎說的是,我看這顧子辰身邊的奴才還不如狗呢!」
小六感覺自己的臉頰在地上來回摩擦著,火燒火燎的疼。雙眼也開始有些模糊不清,然而就在此時,顧子辰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小六……」
倏地,她覺得手中好像多了一件什麼東西,像是一支木簪。然而,又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大掌,牽引著她攥起手心,狠狠地向著頭上刺去。
「啊!」壯漢的小腿忽地刺痛,他大叫著連連後退,不慎與一旁的錦袍小郎君撞到了一塊兒。
小六掙紮起身,想要跑走,誰知忽然眼前又是一暗。
畫面一轉,這是一個陰暗幽深的牢房,四周都是血腥惡臭的味道。
小六像是一隻被遺棄的猴子,又像一個殘破的玩偶,被殘暴地綁在刑柱上。髮絲黏在滿是血污的臉上,身上的青色衣衫也已經殘破不堪,好像馬上要遮不住那瘦小的身子了般。
只見那三指粗的長鞭正一下一下地鞭打在她的身上,而她竟然神奇地不覺得疼。
勞役似乎是鞭得有些疲憊,將鞭子放回了旁邊燃著燭燈的木桌上,然後又從火盆里拿起一個燒得通紅的烙鐵,看著小六,笑得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