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問道:「公子,難道王稽就這麼縱容著自己的兒子胡作非為?還有那些個來自北卑的人,以及那個身為使臣的河西王牧無諱,他們看著自己的公主被欺負也都沒人說些什麼不成?」
「王榮胡作非為也不止一天兩天了,不是王稽縱容著,而是他根本就已經懶得管他這個兒子了。更何況,這驛館到頭來也不過是赫連靜暫時歇腳的地方。既然她是以和親公主的身份來到東啟的,入宮也是早晚的事。」
「懶得管?這可是太子啊!」
「你忘記了?」顧子辰修眸半眯,「王稽可是眼也不眨地就能犧牲東啟三千無辜嬰孩的性命,只為了他私慾的人。」
「公子,前世的事情,我並不是全都記得。您,可以給我說說麼?」
「當時,母親似乎一直不願與王稽合作,後來便有一名自稱為鬼醫巫師的人抱著一尊鬼頭神像出現。並揚言稱,只要是用3000嬰孩的心頭血做祭,再以九名陰時出生的道士為陰使,便可與鬼頭神像做交易,使王稽換得永生。」
「然後,他為了永遠為帝,答應了?」小六問。
「是。」
好殘忍。
「您可知那個鬼醫巫師長什麼樣子?」
顧子辰搖頭,「除了王稽及他的親信,無人見過。而且,我的人在王稽與那鬼醫巫師見面的數月前就埋伏在了東啟皇宮內,可是,自始至終卻都無人發現有陌生面孔進宮。」
「好生詭異。」
「是啊,確實引人深思。」
「公子,您說您的人沒發現有陌生人進出皇宮,那麼,會不會這鬼醫巫師根本就是一直生活在皇宮中,還是我們熟識的某人?」
「若真是熟人,又何必等到最後才與王稽做交易?」
小六眉頭緊擰。是啊,若這鬼醫巫師本身就在王稽身邊了,那麼王稽又何須大費周章地劫持聖女?又何必等到最後,公子發現端倪,交易未成,王稽身死?
「放心吧,這次我們占了先機,必定不會再次讓這些魑魅魍魎得逞了。」
「嗯。」小六點頭。
隨後,她又想到了今天白日裡女子唇角的弧度,問道:「公子,那您說,赫連靜她今日演這一出是為了什麼?肯定不止是讓王榮自責這麼簡單,更何況王榮他根本就懂什麼叫自責。」
「為了安插人到身邊。」
「她的人不是一早就在身邊了麼?難道,除了那些同她一起自北卑而來的人,在潯陽還有她的故交或者是眼線?」
「這就說不定了。對了,南歌也進了驛館。」
「什麼?她……」
「牧無諱給她贖身了。」
「車騎校尉同意了?」
「這本就不是鄧淵能做得了主的事情。」
「那楊祚那邊……」
「現在應該也知曉了。」顧子辰緩緩看向她濃黑的大眼睛,道,「你可想去看看?」
看看?
「看,楊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