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願,絕無怨言。」
王嫿長睫微顫,片刻後,她緩緩問道:「書韻啊,你莫不是,心悅本宮吧?」
書韻瞳孔一縮,用力地將頭砸在濡濕的地面,一字一頓道:「奴才堪比塵泥,怎敢覬覦公主殿下!」
「當真沒有?」
「天地為證,日月為鑑,奴才對公主殿下只有主僕之心,絕無非分之想!」
「沒有便好。要知道,若是不慎讓本宮知道你生了這種不該有的齷齪心思,那麼,本宮的身邊便留不得你了。」
書韻指節泛白,再次叩頭道:「奴才,自會銘記在心。」
「公主。」墨香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進吧。」
木門推開的瞬間,墨香便看到了跪在地上額頭泛紅的孿生兄長,他神色未變,似是早已司空見慣。
反身再次將木門關嚴後,才大步走至王嫿身邊,躬身問道:「公主,水要涼了,可需奴才服侍您起來?」
「是該起了。」
藕段般的玉璧抬起,書韻、墨香連忙開始幫她擦拭身體,並穿好衣衫。
「駙馬呢?」王嫿摸了摸半乾的長發問道。
墨香回道:「回公主殿下,駙馬殿下去梅妝居了,說是要親自去買您近日最愛的那款頭油。」
王嫿鳳眸中流露出了絲絲縷縷的柔和,「他倒是有心了。」
隨即,她又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公主,您要小憩一會兒麼?」
「好吧,就睡一下。」
墨香將其扶到了美人榻上,而書韻則是走到香爐邊,點燃了王嫿派人特質的三勻合歡香。
玉石雕刻的薰香爐里飄出來的煙氤,逐漸盤轉升騰,裊裊娜娜、迷迷朦朦中似是能點燃人心底的心香,喚起了曾經的悲喜、愛憎,喚起了掩埋在心底的不堪回首……
「嫿兒,等會兒到了程宰相家,莫要忘了規矩。」馬車上,王稽擔憂地提醒著自己的妹妹。
「知道啦。」王嫿紅唇微嘟,「嫿兒可是王家的女兒,自是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王稽寵溺地颳了下她俏挺挺的小鼻子,「你還好意思說?平日裡,兄長可都沒見過你有咱們王家貴女的風範。」
少女吐了吐舌頭,理直氣壯地說:「在兄長與外人面前,嫿兒自然是會不一樣的。」
「你知道就好。」
雖然,她不知道為何兄長今日來這宰相府中要帶著自己,但她還是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道:「知道知道,兄長放心,嫿兒不會丟了王家的臉面的。」
看著嬌俏可人的妹妹,王稽眸子深處划過一絲複雜。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王嫿的頭,意有所指地說:「是啊,嫿兒身為王家嫡女,絕對不會讓咱們王家難辦的。」
聞言,少女咧嘴一笑,重重地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