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她是在喧鬧聲剛響起的時候就起來了。雖說女子穿衣服沒有男子利落,但是若景天他們也是同自己在一樣時間起身的,自是需要些功夫才能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而且,道有炳和福餅都與她一樣,面露困意,衣服鬆散。反觀公子卻神采奕奕,就連袍子都穿得很是工整。這說明自始至終公子都並未入睡。
他為何不睡呢,難道是他一直在等著這場騷動的發生?
半柱香後,景天和文竹就走了進來。
「景天景天,發生什麼了?快和我們說說唄!」福餅迫不及待地問,話語中沒有半點生疏。原來是自從那次景天帶他去買過糕點後,福餅深覺自己和景天很有話題,於是乾脆成了他的小尾巴,整日裡纏著人家。
景天拍了拍福餅的大頭,道:「讓文竹說吧,他比較會講故事。」
於是,眾人的視線便落到了文竹的身上。
「是遼國公出事了。」一句話,言簡意賅地說明了出事的主角。
「遼國公?」道有炳不耐煩地捋了捋眉毛,道,「這些國公爺怎麼這麼不老實,三天兩頭的鬧事兒?」
「他被曹氏閹割了。」又是一句話,直接了當地講明了事情的結果。
閹割!
小六驚訝地瞪大雙眼,這,這還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啊!
「閹割是什麼?」福餅奶聲奶氣地問。
「額閹割就是再也不能生娃娃了。」景天道。
」那他本來可以生娃娃嗎?「福餅再次問道。
景天剛想點頭,就聽他再次嘟嘟囔囔地說道:「可是,我只看過母豬生小豬,母兔生小兔,母雞孵小雞啊還是說這遼國公.也是母的?」
景天語塞,這回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道有炳道:「咳咳,這些彎彎繞繞的,等你長大就明白了。」
「哦。」福餅喪氣地努嘴,怎麼什麼都要等他長大啊,現在他開始懷疑這些大人們根本就是自己也不知曉答案,才會每次都用這句話來搪塞他這個小娃娃。
「文竹,曹氏為何要.昨日她與遼國公不是已經和好了?」小六問道。
「昨日是和好了。」
文竹垂眸思考了一番,在腦袋裡整理好事件的源尾,才再次開口道:「這曹若卉歷來好妒,不許王倫有婢妾,就連隨從也要接受檢查。以前王倫雖心裡不甘,但也未說什麼。可是,自從出了劫匪那件事情後,王倫便不想再碰曹氏,於是乾脆在府外藏了個外室。這事兒本也瞞得隱秘,卻不知怎麼地今日卻被曹氏給聽了去。於是,曹氏怒不可遏,直接率領婢僕二十餘人風風火火地衝出府,說是要去找那被私藏的婢妾。王倫得知後,也急忙趕了過去。最後兩人爭執間,曹氏不慎揮刀便斬掉了王倫傢伙事兒。」
「好精彩!」福餅拍手稱讚道。
小六蹙眉,不慎揮刀?這曹氏再傻恐怕也知道有些事情可做,有些事情不可做。
「曹氏出府還帶了刀子?」
文竹搖頭,「不曾。刀子是那外室桌上放著用來削水果的。」
「如此倒是巧了。」
顧子辰唇角微彎,「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