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單純地覺得這樓小郎好看,顧小郎也好看。不過若硬要他說出個區別來,那就是一個似妖,一個似仙。哦對了,還有那楊祚長得也不錯,但是好親近些更像個人。
苦思片刻的福餅再次抬頭確認道:「福包你當真沒……」
「沒有。」小六斬釘截鐵地說。
她摸了摸娃娃的頭,語重心長地道:「福餅,成日裡就別總想些亂七八糟的,對你沒有好處。」
「這,這豈能怪我?明明師傅都說了,讓你好好在自己房裡待著,你卻還跑到人家房間裡來了嘛,害得我好找……」
「嗯嗯,福餅這話說得在理。」樓席兮附和道。
「你給我閉嘴。」小六一個眼刀掃向桌邊。
隨後,她再次看向這嘴翹得能掛個酒葫蘆的小娃娃,好聲好氣地說:「這次是我做錯了,下次定先和你講,你看好不好?」
小娃娃向來好哄。他見對方認錯態度良好,又想到自己怎麼說也是個師兄,按理也該照顧不懂事的小師妹,便點了點頭道:「好吧。」
小六笑了笑,問:「所以,你來尋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哦,對了。」福餅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道,「師傅讓你過去呢。」
「這麼晚了師傅還沒睡?」
「還沒,因為二師兄來了。」
「哈哈哈哈哈」
隔得老遠,小六就聽到了道有炳開懷的笑聲。看來,這位二師兄真的是深得師傅他老人家的心啊。
走到門前,她便看到房間內坐了兩個人,背對著門而坐的男子身著一襲暗藍色素麵綢衫,腰間繫著一根墨黑色蟠離紋束帶,長若流水的髮絲隨意的散在背後,有種說不出的飄渺高深。
「福包,來,見過你二師兄。」道有炳看到了門口的小六,對她招了招手道。
這時,那男子也剛好回頭。
一瞬間,小六便撞進了一雙深沉睿智卻又毫無波瀾的眼眸。
那裡面仿佛有唯天下而存的博愛,也有不為世事動容,不為疾苦寒心的清冽。就好像它的主人早已洞悉這世間的萬事萬物,做一個旁觀者,留守著一身的淡漠。如靈魂都裹上了厚重的雲層,縹緲溫柔,卻又不見一絲溫度。
「五師妹。」男子率先開口,他的聲音如他的人般透著空靈與疏遠,面上卻無絲毫多餘的表情。
「二,二師兄。」
見小六怔愣,道有炳得意地摸向自己的長眉,問道:「怎麼樣福包,為師的這二徒弟有沒有驚若天人?」
小六如實地回答:「確實,只應見畫,而非塵土間人。」
道有炳似乎很是滿意她的這番回答,笑得幾乎看不到瞳孔。「哈哈哈哈,那是自然,怎麼說符紙也是這西陵國赫赫有名的國師啊!」
忽地,小六杏目圓睜,愣愣地看向身邊的男子。「西陵國師?!左丘止?!」
「誒,福包你不知道麼?」福餅問。
小六搖頭。
她不知道啊!自始至終都沒人和她講,她又如何得知?
「師妹只需把我當作福紙便好。」
小六壓下心中的震驚,強扯出了一絲笑意,這還真是有些強人所難啊。不過還是順從地回道:「是,二師兄。」
「行了行了,福紙啊,天色也不早了,你趕快幫福包看看她的命格吧。」道有炳催促道。
左丘止點了點頭,雙手在空中打了個符訣,隨即他的雙眸緩緩閉起,小六也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