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小六從黑暗中甦醒時,左丘止的雙眼也隨之睜開。
「福紙,如何?」道有炳問。
「確實是有他人的死劫。而且看樣子是被巫覡宗之人用禁術轉移來的。」
然而,他們都知道,在巫覡宗懂得禁術的人又只有其宗門聖女一人。
道有炳混白的老眼一怔,難道和那東啟的顧小友有關聯的,就是這巫覡宗的聖女?
「可解否?」
「可。」
聞言,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哈哈,果然不愧是我道有炳的徒弟。」
小六也滿心歡喜。「二師兄,那麼需要我準備些什麼嗎?」
「不用。四日後亥時三刻,我會來此處找你。」
「亥時?」
「亥時乃『人定』時分,三焦經當令,百脈俱通。」道有炳解釋道。
小六:「那為何是三刻?」
「這」
眾人看向左丘止。
「四日後的亥時三刻,正巧月離於畢,俾滂沱矣。」
眾人仍舊一臉茫然。
左丘止:「滿月時月亮在畢宿附近,就會有大雨。而雨夜不宜觀星,所以,我比較會有空閒。」
本以為這三刻有什麼了不得的講究,到頭來他只是找了個自己方便出門的時辰。
四日後.
樓席兮不知去向,楊祚和福餅在客房門外把風,因此屋內便只剩下了道有炳、左丘止、小六三人。
盤坐在床榻上的小六看著左丘止手中瓷碗裡猩紅的液體,有些遲疑地問道:「嗯……二師兄,這是.」
「我的血。」面無表情。
「那你是想要我.」
「喝。」簡單明了。
「喝血?」小六頓時覺得腹中翻騰,想她曾經啃過樹皮,吃過蟲蟻,但獨獨沒喝過人血。
見福包面露難色,道有炳開口幫忙解釋道:「你需要體內先含有與福紙一脈相傳的血氣,符紙才好讓自己的符咒進入你體內,驅動符訣並消除你命格中的煞氣死氣。」
原來如此……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徒兒明白了。」小六不再猶豫,端起瓷碗一飲而盡。隨後閉眼,開始調息,靜候左丘止實施符訣。
只見左丘止雙手在空中開始畫符咒,並且在他閉上雙眸的同時,小六如上一次般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中。然而不同的是,這次她雖然目不能視,但是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身體裡有無數四處遊走的氣流,它們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又像是在勘查地形。
忽然間,眾氣流快速又整齊向著她身上幾處大穴衝去,小六瞬間覺得身體裡如有無數尖針在試著戳破她的皮肉。
身上的肌肉因疼痛而扭曲成球形,汗水也流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