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年收回放在王嫿腕上的手,拱手道:「公主,您這嗜睡的毛病恐怕是因為近些年來元氣損耗所致。嗯老臣給您開些滋補的方子,您只需每日按時喝,不到兩月便應該會有所好轉。」
王嫿輕嗯一聲。
「不過,這藥與酒不可同飲,所以您怕是在服用湯藥前先戒了那飲酒的習慣啊。」
「有勞張太醫了。」
看其不在意的模樣,張良年心知肚明,這康榮公主恐怕仍舊會如往常般將方子丟在一旁,繼續飲酒作樂。
「公主您客氣了,這些都是老臣份內應該做的。」
「墨香,賞。」
「多謝公主。」
墨香接過張良年寫完的藥方後,躬身道:「張太醫,這邊請。」
「好,好。」
張良年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扭頭欲言又止地看向貴妃榻上美艷的女子。
王嫿抬眼,問:「張太醫這是還有話要同本宮講?」
張良年猶豫了一下,拱手道:「公主,老夫只是覺得那湯藥.您最好還是莫要多飲的好。您還年輕,往後還」
王嫿鳳眼一眯,揮手打斷了他。「這,就不用太醫費心了。」
張良年連忙閉嘴,「是是是,公主贖罪,方才是老臣多言了。」
「本宮知道張太醫您也是個聰明人,自然會曉得有些事情啊,還是儘早的爛在肚子裡,才是最妥當的。」
「老臣明白,老臣明白。」
「明白就好。哦對了,太醫若是無事順便幫本宮去看一個下人吧。」
王嫿摸了摸小指上的護甲,懶懶地道:「倒也不是別人,是那常跟在本宮身邊的書韻,前些日子受了點皮外傷,至今都沒好。勞煩張太醫去幫本宮看上一眼吧。」
一旁的墨香聽到書韻的名字,眼中似是划過了什麼暗芒,但只一瞬便又消失不見了。
這書韻和墨香是打小兒就跟在康榮公主身邊的,受寵得很。所以,起初張良年以為書韻真的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可是,當他見到床榻上那奄奄一息的人時才發現,他不止是被人挑斷了手筋,就連舌頭也被人割了去!
張良年有些想不通,到底是誰敢對公主身邊兒的人下此狠手?難道是康榮公主本人?但,聽公主方才無關痛癢的語氣
張良年在心中嘆了口氣,這皇室中人的喜怒啊,果然最是難以琢磨。
送走張良年後,墨香再次返回到了書韻的房間。他在床榻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然後抬手輕輕撫摸上了那同自己一摸一樣的臉龐。
「何必呢書韻。」墨香喃喃道,「她這般待你,你又何必.」
忽然間,榻上的人睜開了血紅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身邊的墨香。
然而,墨香渾然不在意書韻眼中的怒氣,繼續自顧自地道:「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可是誰讓你,偏偏就撞破了我的計劃呢?書韻啊我也是不得不出此下策的啊」
他緩緩收回手,「放心,等將來事成,她便會是你的了。如此,氣可能消了?」
說完,墨香不再看書韻,站起身向外走去。
兩日很快就過去了……
今日一早,小六剛推開房門便看到了提著大包小包要離去的道有炳,她連忙出聲叫住了他:「師傅,您要出去?」
「是啊。」道有炳匆匆回完,就要邁開步子準備下樓。
「師傅!」小六快步上前,「師傅,您這兩日都在忙什麼呢,怎麼總是早出晚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