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將薛家大女兒的身份扮演下去,但同時,她也會好好照顧薛家母子幾人,護他們無憂。
「沒,有大黑在呢,那些野獸全都不敢近我的身。」她露出一個微笑。
何大夫來過薛家不少次了,他熟門熟路地來到薛珺房間,薛母見了他,忙起身讓開位置。
何深坐下,給薛珺把了脈,這一次他把脈的時間略長了些,薛母和薛曜的心都不由得高高提了起來,就是薛嫿,看著薛珺面無血色地躺在床上,像個精緻卻又脆弱的水晶娃娃,心也揪了起來。
「珺丫頭這次受了不小的刺激,但好在沒出大事,我重新擬一張方子,曜小子隨我去抓藥。」
薛曜一口應下。
何深起身,一眼瞥見薛母脖子上的傷痕,留下一盒藥膏,交代:「早晚塗抹一次,不要沾水,三日即可痊癒。」
薛母感激道謝,忙拿了錢給他,將他送出院門,看著他身影消失這才迴轉。
結果才邁過門檻,她就支撐不住滑到了。
薛嫿出來就看見這一幕,忙扶著她進了房,「娘,你先歇著,家裡有我呢。」
薛母看著面容猶自稚嫩的大女兒,想到最近幾天發生的一連串事情,一陣心酸,原本在變故到來時,該是她這個母親擋在幾個孩子面前,為他們遮風擋雨,結果到頭來反倒要大女兒來撐起這個家。
她還想起來,卻被薛嫿按住了,「娘,家裡已經有一個病人了,你可不能再倒下了。」
薛母聞言,不再堅持。
薛嫿給她脖子上了藥,又倒了杯水給她喝下,裡頭自然加了靈泉。
感受著女兒的關懷,薛母又是欣慰又是心酸,閉上眼睛,想到不知生死的丈夫,眼角不由沁出了淚水,怕被女兒看到,忙翻了個身對著牆壁。
淚水滑落下來,順著鬢角無聲滲入枕頭裡。
從薛母屋子裡出來,薛嫿這才有功夫打量一番現在這個家。
人高的土牆圍起了一座大院子,牆上爬滿了綠得沁人的藤蔓,葉蔓間開了一朵朵小小的紫藤花。
每年這個時候,薛母都會摘下花瓣做花餅吃,可惜今年她還沒來得及做,薛父就失蹤了。
西邊的空地上還種了不少花,桃花、月季、海棠、水仙……
薛母是個愛花惜花的人,這一院子的花草被她打理得鮮妍明媚,芬芳燦爛,可惜經了先前錢大志那一遭,這些花草都被不同程度地踐踏了,花瓣落了一地,又被踩進泥里。
薛嫿打來一桶水,滴了幾滴靈泉進去,將那些花草整理了一番,澆了水。
院子東邊是灶房和柴房,柴房邊上建了一個草亭子,亭子下就是一口井。
打井的花費不小,且村子前邊就是白雞河,村人洗衣洗菜吃水甚至洗澡都是去那邊,有免費的水,誰還費錢去打井?
但薛家位於村尾,與白雞河有一段不小的距離。薛父又是個妻奴,說是把媳婦當女兒來疼都不為過,絲毫捨不得媳婦勞累,為了讓媳婦洗菜洗澡能更方便些,便請人來打了這口井。
還特地在水井邊上建了一間小小的浴室,浴室和院牆連著,他在院牆外弄了一根管道,在浴室里洗完澡直接將水倒掉,順著管道流出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