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竟然真的噗通一聲朝她跪了下來,「薛姑娘,之前是我有眼無珠衝撞了您,您要是心裡還有氣,就儘管朝著我發,千萬別憋在心裡……」
薛嫿:「……」
既然已經在曹氏父女面前艹了一個江湖高人的人設,那她也只能扮演到底了,薛嫿手一抬,對曹氏施了個御物術,將她從地上提溜了起來。
曹氏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再一次震驚了。
「沖不衝撞的,我並沒放在心上,若你是成心來賠禮道歉的,那對象可錯了。」薛嫿意有所指道。
曹氏愣了下反應過來,神色有幾分不情願,讓她向薛嫿道歉,那是懾於她的實力不得已為之,但是向梅寄琴道歉?那賤人憑什麼?!
但現在可不是她情不情願的問題。
曹虎一雙虎目瞪過來,「聽見薛姑娘的話了嗎?這件事本就是你做得不對,冤枉了人家梅姑娘,人梅姑娘清清白白,要怪也是怪你那狗屁夫君,長得那個寒磣樣兒,也就你把他當個寶貝!」
轉過頭對著薛嫿,他神情卻是再謙卑不過:「薛姑娘,不知可否請梅姑娘出來一見?」
薛嫿點了點頭,讓丫鬟去將梅寄琴請過來。
小跨院裡,梅寄琴正在書房裡教薛珺練字。
薛珺很是靈慧,往往一點即通,所以她教起來輕鬆得很。此外,她在薛府的日子也同樣輕鬆。
衣食住行各個方面都被薛嫿安排得十分妥帖,不用為了銀錢而憂心。
每日的飯食都頗為美味,可以到前廳與薛家人一起吃,也可以獨自在自個屋裡吃。
若是要出門,也不用特意走正門,院子裡就有個通往外頭的門,出行很是自由。
奶娘也不用再為了她每天不停地幹活兒,可以安心待在她身邊,頤養天年了。
閒暇時賞花盪鞦韆,或者跟薛珺這個學生下棋作詩,不用擔心隨時會沒了棲身之地,心中再無對未來的憂惶,每一天都是那麼輕鬆愉悅,值得期待。
這樣的日子,總讓她覺得像在做夢一樣,生怕哪天突然就醒了過來。
當丫鬟過來請她到前廳去時,梅寄琴執筆的手忽然輕顫了一下,上好的雪白宣紙上留下了一個墨點。
「珺兒,你先自己練著,我去去就來。」
「好。」
在路上,丫鬟將前廳的事跟梅寄琴講了一遍,「……咱們姑娘就是厲害,連那漕幫三當家在她面前都不敢放肆呢。」
梅寄琴原本提著的心,慢慢放了回去。
待她踏進廳里,薛嫿起身拉著她在自己旁邊坐下,「梅姐姐,這位賈夫人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今天是來親自向你道歉的。」
說話時捏了捏她的手,還朝她暗示性地眨了眨眼。
梅寄琴領會到她的意思,斂眸一笑,回捏了她一下。
曹虎推了曹氏一眼,「還愣著幹啥?怎麼賠禮道歉要老子教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