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後,他看見父親已經穿好衣裳坐在床邊,面上精神煥發,絲毫不像是重病的樣子,竟比生病前的狀態還要好,這如何不讓鄭修瑾懷疑?
父親這怕不是,迴光返照吧?
鄭修瑾壓下沉重的心情,強笑著走過去,「爹,怎麼不多睡會兒?」
鄭父瞥了眼兒子,如何看不出他此時心裡在想什麼?
「你放心,我身體好著呢,叫你來也不是交代遺言,還沒看到福哥兒娶妻生子,我老頭子哪裡捨得死?」
「呸呸呸,好端端說什麼死的話,爹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鄭父:「昨晚你走後,我又看到玉奴了,她給了我一顆玉珠,說這顆玉珠有分辨翡翠之能,將玉珠戴在身上賭石,毛料里若是有翡翠,玉珠就會發燙,翡翠品質越好,玉珠溫度就越高。」
鄭修瑾只覺自己在聽天方夜譚,張著嘴半晌反應無能。
鄭父也知道他不信,將女兒給他的那顆玉珠拿出來,交給兒子,「你拿去試驗一番就知道了。」
正好鄭家就藏有幾塊毛料,鄭家雖然敗了,但曾經到底是第一翡翠世家,底蘊不俗,有幾塊從祖上一直傳下來的毛料,品相極好,能開出翡翠的概率極高。
這是鄭家翻身的根本,所以這些年不管鄭家有多難,都沒將那幾塊毛料賣掉。
鄭修瑾攥著小小一顆玉珠,恍恍惚惚從屋子裡出來。
「爹,爺爺找你有什麼事啊?」鄭飛白迎上來。
鄭修瑾深吸一口氣,卻是沒說話,只吩咐道:「去,把咱家地窖里藏著的那幾塊毛料搬上來。」
「啊?」
「啊什麼啊,快去。」
「哦。」
毛料一共有五塊,最大的足有澡盆大,最小的只有西瓜大,父子倆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將這幾塊毛料從地窖里搬出來。
鄭修瑾左手握著玉珠,走到其中一塊毛料面前,右手摸上去。
那一剎那,左手中原本沁涼的玉珠,忽然發燙,而且溫度還在不斷升高,像是要將他的手心給灼穿一樣。
鄭修瑾:「!!!」
他猛地縮回手,左手裡的玉珠溫度便漸漸降下來。
他繼續試驗,結果摸上第二塊毛料,玉珠竟然沒有絲毫反應。
剩下三塊,只有一塊讓玉珠發燙了,不過溫度和第一塊完全無法相比。
鄭飛白在一旁看著父親奇怪的舉動,不由問:「爹,你在幹嘛?」
鄭修瑾強自按捺著內心的激動,「將解石的傢伙什拿來。」
鄭飛白一喜,「爹,你終於肯將這幾塊毛料解開了?」速度賊快地將東西取來遞過去,「給。」
鄭修瑾將一塊沒有令玉珠升溫的毛料解開,他沒有一點一點慢慢來,而是十分簡單粗暴地將鑿子定在毛料某一處,而後用錘子大力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