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北幽邊境那些軍漢知道了她的想法,怕不是要當場給她表演一個眼珠脫眶、下巴掉地,太子殿下傻白甜?他分明是個煞神大魔王好嗎!
那些常年來襲擾邊境的雪國人多麼兇悍,個個都是能手撕活人的存在,然而自從太子殿下到了邊境後,那些雪國人恁是不敢再侵犯邊境一步。
在北幽,太子殿下就是行走的殺神,收割性命的兇器,能止小兒夜啼的存在!
大家雖然敬仰他崇拜他,卻也怕他,膽子小的,定力不足的,他一個眼神掃視過來,怕是就會當場腿軟。
如今,他之所以在她面前表現得這般無害柔軟,不過是因為將她放在了心尖上罷了。
他就像一隻渾身布滿尖刺的刺蝟,唯有在她面前,才會露出柔軟的肚皮。
若是他以往的那些下屬敵人看見了他現在的模樣,鐵定要以為他被人穿了。
然而薛嫿不知道啊,見裴寂連抱腿撒嬌這樣的無賴招數都使出來了,還兩眼淚汪汪地看著她,人高馬大的個男人,硬是將自己凹成了一個三歲小孩,也真是難為他了。
她嘆息一聲,克制住撫摸他腦袋安撫他的衝動,神色緩和了下來,「好,我讓你待在這兒,你鬆開我。」
裴寂目的達成,也不敢再得寸進尺,只得緩緩鬆開抱著她腿的手。
但他使了個小心機,並未將手收回來,而是放在她身側,虛虛籠著她。
薛嫿如何沒有注意到?但見他眼中藏著的小小竊喜,心一軟,就任由他去了。
事實證明,女人在面對男人時,就不能心軟,因為他會將這個看作是對他的縱容,繼而攻城略地,步步緊逼,到最後她只能丟盔卸甲。
可惜,薛嫿現在還沒意識到這一點。
「嫿嫿,我怕你知道我恢復記憶後,就不要我了,不讓我靠近你了,就……」裴寂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就故意隱瞞了下來。」
沒等薛嫿發作,他就麻利認錯,「我錯了嫿嫿,我不該騙你。」
說著不知從哪兒拿出來一根戒尺,遞到她手裡,「嫿嫿,你打我吧。」
與此同時,他卻偷偷往前挪了挪,將薛嫿的腿卡在自己的胸膛前,剛才還虛籠著她的手也收緊了些,簡直將薛嫿整個都圈到了自己懷裡。
薛嫿接過戒尺,挑了挑眉,「真讓我打?」
裴寂認真點頭,神態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薛嫿心裡不禁有些古怪,裴寂該不會是個抖M吧?這麼盼著她打他?
哼,既然他這麼希望,她就滿足他!
「手伸出來。」薛嫿下巴一點,頗具女王氣勢地道。
然後她就察覺,裴寂看自己的目光愈發炙熱露骨,她目光甫一與他接觸,就有些心跳失衡。
他腦子裡在想什麼呢!
這眼神,都開起車來了!
裴寂乖乖伸出手,像個犯了錯被家長體罰的小學生,然而這只是她的錯覺罷了,事實上他就算乖順無比地跪在她面前,任打任罵,也還是壓迫力十足。
乖順只是他的表象,強勢和霸道才是他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