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嫿踏出屋門的那一剎那,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過了盞茶時間,她回來了,手裡拿著一隻小玉瓶,裡頭裝著三滴金紅色的龍血。
有龍血做藥引,裴玓服下藥後,劇烈咳嗽了一番,咳出來一汪黑血,但太醫反而放下心來。
「小殿下的毒已解,再喝上幾帖藥,將體內的餘毒祛除,就能大好了。」
墨雪妃喜極而泣,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一般往下落,裴寂攬著她的肩膀柔聲安撫她,「好了,莫要哭了,玓兒已經沒事了。」
墨雪妃點著頭,卻忽然身子一軟,倒了下去,裴寂忙抱住她,將她打橫抱起放在軟塌上,「雪兒!太醫,快來看看太子妃!」
太醫上前為墨雪妃診脈,末了臉上竟是露出一點喜色,朝裴寂拱手道:「恭喜殿下,娘娘這是有喜了。」
裴寂怔然,旋即大喜,單膝跪在軟塌前,雙手將墨雪妃的手攏在手心,低頭親了親,「雪兒,太好了,我們又要有一個孩子了。」
看著這一幕,薛嫿心裡依舊有些不舒服,但卻不是因為對裴寂的喜歡,而是純粹看他那張臉和別的女人擺在一起感到不爽。
原本她也以為自己喜歡他,結果卻發現,她喜歡的其實只是那張臉而已,於是當他做出了與那張臉不符的事情後,她能夠乾脆地收回這份感情。
走出屋子,薛嫿吐出一口氣。
裴寂跟上來,「嫿嫿,多謝你,這次要不是你——」
「不要叫我嫿嫿,嫿嫿不是你能叫的。」薛嫿語氣淡淡。
裴寂將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好,不叫,我——」
薛嫿上前一步,避開他的手,冷漠又帶點嫌棄地看著他,看清自己對他的感情後,她發現如果剝除那張臉的話,這個人真的挺油膩的,她原先看他純粹是帶著濾鏡。
「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裴寂被噎了下,「到那邊去說吧。」
他率先走向院子外面的一座涼亭。
「你現在對我怎麼……可是我哪裡惹你生氣了?」
裴寂一開口,薛嫿就想一腳踹過去,剛才他還為他老婆懷孕而欣喜不已,結果轉頭就問她這種問題。
所以她的第一次動心就給了這種渣?
薛嫿想想就氣悶,然而單純看他的臉,她還是覺得賞心悅目,要是他能夠不開口說話就好了。
「沒有,只是我突然認清了某些事而已,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那我就走了,再晚就趕不上傳送陣了。」
裴寂:「……」
「這一次給玓兒下毒的兇手還沒找到,我希望你能留下來協助我找出兇手。」
薛嫿:「說什麼協助你找出兇手,其實你還是沒打消對我的懷疑吧?」
「沒有,我相信你,之前我太心急了才會對你說出那種話,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薛嫿想了想,「好吧,不過我最多再留三天,若是三天後你還沒查出兇手,那我還是要走。」
她對幕後兇手也有些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