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後來滿天下找補天石,就給耽擱了。再後來,就生出了一顆蛋。
這個事兒太過離奇,而且涉及到薛嫿的身世,自然不好告訴薛母他們,否則就得解釋一大堆,信中說不明白。
兩人索性就瞞了下來。
也幸虧瞞了下來,不然這會兒回來,薛母和霍氏兩人問起孩子來,他們還能直接將還是一顆蛋的酥寶從空間裡拿出來?
兩人怕是會被嚇得不輕。
薛嫿也加入了包餃子,這下子速度更快了,不一會兒就擺滿了幾大托盤。
吃過餃子,三個大小男人到外頭院子裡比划拳腳去了,四個女人則在屋子裡圍著火盆做衣裳,閒聊話家常。
薛嫿的女紅技能一直都沒怎麼進步過,便只能在旁邊幫著做一些分線、穿針的活兒。
火盆里烤著荸薺,清甜脆嫩的荸薺在火盆邊擺了一圈,烤熟了將外面黑紫色的皮剝下來,就能得到一顆熟透的白果兒,咬一口,燙得牙齒一麻,一嚼,清甜的滾燙的汁水蹦出來,別有一番味道。
就是剝起來太麻煩。
薛嫿想了想,拿出來一隻巴掌大的傀儡小人,這原本是做給酥寶的玩具,現在倒是能派上用場了。
傀儡人捧著和它腦袋差不多大的荸薺,手指頭剝起皮來很是靈活,不一會兒就剝好了一個。
一個個堆在白瓷盤子裡,吃的時候直接伸手就行了。
如今墨家的機關產品已經走進了千家萬戶,夏天的風扇、載人載物的母牛木馬、天上飛的飛鳶、田間地頭的水車、靈石燈盞等等,這些物件已經隨處可見。
所以對於薛嫿拿出來的傀儡小人,薛母幾個也沒有感到太驚奇,只是多看了兩眼。
小寶也不跟著「爹爹」和「哥哥」玩耍了,跑進來趴在薛嫿腿上,兩隻腳縮起來,像吊鞦韆一樣一盪一盪的。
薛母針線活做起來又快又好,薛嫿在一旁看著,不禁產生了一種自己也可以的錯覺,但事實上——
腦子:我會了。
眼睛:我也會了。
手:會個屁!
薛嫿躍躍欲試,結果一上手就麻爪了,縫出來的一截袖子歪歪扭扭,都對不齊,算了算了,她還是繼續分線吧。
薛母將粗粗做好的一件銀紅色夾襖抖了抖,「嫿嫿,來試試。」
薛嫿美滋滋地站起來試衣服,作為一名築基修士,她的身體已經不懼尋常的寒冷炎熱了,更何況她身上穿的法衣具有自動調節溫度的功能,讓她的身體時時刻刻都處於最適宜的溫度中。
但是將母親親手做的襖子穿上身的那一刻,她還是覺得很暖,暖到了心裡。
「怎麼樣?合不合身?手臂這裡緊不緊?」薛母問。
薛嫿抬了抬手,能夠很自如地活動,一點也沒有滯澀感,還在原地蹦了蹦,「不緊,很合身,好暖和,一點也不重。」
看著她孩子氣的舉動,薛母不禁笑了。
這一晚,霍氏和小寶留了下來。
第一次在薛家留宿時,霍氏還有些不自在,但是薛母盛情挽留,再加上即便回去了,偌大的宅子裡也不過只有她和小寶兩個主子,怪冷清的,便順勢留了下來。
後面兩家人越走越近,儼然已經成了一家人,霍氏和小寶在薛家真正體會到了賓至如歸的感覺,待著很是輕鬆自在,留飯乃至留宿已經是稀鬆平常的事了。
客氣什麼的已經不存在了。
霍氏有時候還會抱著小寶去繡坊,繡坊里的人也都認識了這對「祖孫」,知道是東家的親家,對兩人很是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