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嘴上道:「幹啥還買蜜餞,多費錢,這藥也不苦。」
良藥苦口,那苦藥湯子薛嫿聞著味兒就覺得苦,喝起來怎麼可能不苦?陳氏不過是心疼買蜜餞的錢罷了。
薛嫿也不與她爭辯,反正餵到嘴邊她也會吃下。
當然,陳氏也就是嘴上說那麼一句,實際上被女兒這麼餵著,她心裡還挺暖的。
一碗藥餵完,薛嫿給陳氏擦了擦嘴,囑咐她:「你好好躺著吧,要是有事就叫我,我去叫些吃的。」
陳氏趴在枕頭上,疼得額頭有些冒汗,聲音虛弱道:「去吧,娘趴著就行。」
薛嫿叫了幾樣清淡的吃食,不多時夥計就端上來了。
其實如果有條件的話,薛嫿更想自己動手,給陳氏做些清淡溫補的吃食,但這會兒在客棧里,也施展不開。
還是等找到住的地方了再說吧。
吃過飯,薛嫿扶著陳氏上了一回廁所,又扶著她躺下,不時給她擦一下額頭滲出來的汗水,等她睡著了,這才悄聲出了屋子。
「小哥,你也看到了,我娘行動有些不便,我想找個力氣大的婦人來照顧一下我娘,一天二十文錢,你這裡有沒有什麼推薦的人選?」
薛嫿找之前一直給她跑腿的夥計問道。
夥計道:「這您可問對人了,我正好認識一位嫂子,做事乾淨利落,也有一把子力氣,就是長相上有些磕磣,要是您不介意的話,我把人帶來給您瞅瞅?」
薛嫿對於長相倒是不太在意,遂點了點頭,「好。」
夥計跑了一趟,帶了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過來,臉上有好大一塊紅色胎記,乍一看有些嚇人,但她收拾得很是清爽,指甲也修剪得乾淨整齊,薛嫿看了就生出一股好感來。
夥計介紹道:「這是秦嫂子,就住在客棧後頭的那條街上。」
又朝秦嫂子道:「這位姑娘是我們客棧的客人,還不知道您尊姓大名?」
薛嫿:「我姓薛,你們叫我薛姑娘就是。」
既然已經與曹勛斷絕了關係,那就恢復原本的姓名吧。
薛嫿將秦嫂子帶到房間,輕聲道:「這是我娘,她背後的骨頭傷著了,不能動彈,平時只能趴著,吃飯喝水上廁所都得有人照顧,另外還需要給她熬藥上藥,基本上你要做的就是這些,一天包一餐飯,二十文錢,你看看有什麼問題嗎?」
秦嫂子忙道:「沒問題沒問題,照顧人我最拿手了,薛姑娘您放心,我一定將你娘照顧得妥妥帖帖的。」
薛嫿點點頭,「那就從今天開始吧,我現在要出去一趟,我娘醒了你跟她說一聲。」
「好,您去吧。」
薛嫿出門租房子去了。
她找了人牙子,也就是這個時代的中介,說了自己對房子的要求,中介便帶她去看了幾處符合她要求的。
原本她還以為要看上好幾處對比一番才能定下來,誰知到了第一處房子,她進去一眼就看中了。
這是一個小院子,院子裡種了一株棗樹,一株桂花樹,靠牆還有一溜花盆,盆里的花兒都不是什麼珍貴的品種,卻照料得很好,開得鮮艷嬌嫩,讓人一見心情就明媚了幾分。
有正屋三間,廂房兩間,還帶一間耳房,屋子裡的家具都保存得很好,漆光油亮的,邊邊角角也清理的很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