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人被打上了「通敵賣國」的罪名,被斬首後自然不會得到很好的安葬,而是被隨意丟棄在亂葬崗。
如今天氣又熱,經過這麼些天,那些屍首怕是腐蝕的面目全非了,很難辨認出來,而且那邊又經常有野狗徘徊,撕咬死人吃死人肉,有的可能都已經被啃噬得不像樣了。
想到此,薛嫿又用自己的血煉製了一枚血滴子,利用這枚血滴子,可以找到與她有血緣關係的人(屍首)。
出發前,薛嫿將雲澈送進了乾坤瓶中,乾坤瓶——通身透明如琉璃,只有手指來高,很是小巧,然而裡面的空間卻遠非外面看到的這么小一點,而是足有一間屋子那麼大。
這隻乾坤瓶,同樣是元羲送給她的。
薛嫿將雲澈放進去,再將乾坤瓶掛在脖子上,如此既保證了走哪兒將他帶到哪兒的承諾,也避免了讓他接觸到亂葬崗屍橫遍野的恐怖景象。
她在瓶子裡放置了床榻軟墊,還有各種吃食玩具,布置成了一個吃喝玩樂具備的兒童房,雲澈進來後,也不會感覺無聊。
透過瓶身,他可以隨時看到她,有事開口喊一聲就行,她在外面可以聽得到,也可以利用神識探測到他在裡面的狀況,如此,兩廂便宜。
做好一切準備工作後,薛嫿帶著雲澈坐上靈舟出發了,一會兒就到了城郊的亂葬崗。
如她所料,這裡的環境很是糟糕,瀰漫著腐臭潮濕的氣味,上方有禿鷲徘徊,下面有野狗四處竄,尋找著新鮮的人肉。
薛嫿抬起手,血滴子從她的掌心裡飛射出去,結果轉了一圈,竟沒有找到任何一具雲家人的屍體。
這是怎麼回事?總不可能都被禿鷲和野狗給啃噬乾淨了吧?
就算血肉被吃了,骨頭總還在吧?
但血滴子竟沒找到任何一副屍骨,這就有些奇怪了。
這時,血滴子像是突然感應到了什麼,朝著某個方向飛去,那裡有一顆歪脖子樹,樹下赫然是一顆面目全非的腦袋,但薛嫿仍能依稀辯出,那正是原身的父親,鎮國公,大將軍雲天賜!
走近了,薛嫿步子一頓,這附近竟然布下了一個陣法,心念電轉間,她已然明白過來,分明是有人猜到她會來到這裡,所以提前布下了陣法,用雲天賜的頭顱做餌,欲將她引進陣法中!
目的自不用說,為了殺掉她。
幕後之人是誰,薛嫿已經有了猜測。
只不知,雲家其餘人的屍骨是不是也被他給藏起來了。
薛嫿仿佛渾然未覺,踏進了陣法的範圍,霎時間,陣法啟動,周圍一陣陰慘慘的迷霧瀰漫開來,迷霧中閃爍著點點幽藍色的火光,如同鬼火一般。
她心頭冷笑,就這種陣法,還想殺了她?看來布陣之人的水平也不過如此。
不過她並沒急著破陣,而是看似無頭蒼蠅般在陣中胡亂走了一陣,實則是在改動陣法。
不多時,原本被用來對付她的陣法,就被她輕易改動成了她自己的,而陣外的人,在她眼裡也一覽無餘。
正如她所猜測的那樣,幕後之人是蕭琨,他身旁的那個道長打扮的人,應該就是布陣之人吧。
兩人身後,還有一隊身著鎧甲的士兵,靜靜立著一聲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