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嘆一口氣,道:「那我便邊賺銀子邊等吧,就當為了存聘禮吧。」
他等了半晌等不來他五弟願意掏出一萬兩銀子買消息,只得嘆口氣,將消息免費送出去:
「我得知,這兩日有位十分有名的鐵器大家被請來衢州,之後要去何處,暫時還未知。你要不要守在衢州留意一回,看看那牛氣打鐵匠可真是要被送去一處鐵礦?」
蕭定曄精神一振,冷笑道:「我就知道,衢州有陰謀!」
一時酒過三巡,外間更為熱鬧。
四皇子的人推開雅間門進來,湊在主子耳畔道:「人帶來了。」
四皇子往蕭定曄面上一瞥,含笑道:「我幾月前便發現一個寶貝,一直替你好好保存著。原本準備兩月後回京時順路帶回,既然你來了,正好帶走。」
他向下人使個眼色,那下人便出了雅間。
不過兩息間,雅間門一開,卻盈盈進來個素衣雅致的窈窕女子。
四皇子瞥向那女子,含笑道:「抬起頭來,讓我家阿弟瞧瞧。」
女子緩緩抬首,皓齒輕吆紅潤的花瓣唇,一雙盈盈杏眼含羞望向蕭定曄。
蕭定曄如遭雷擊。
四皇子瞧見他的神色,大為滿意,命令那女子:「走上前去,為我家阿弟敬一杯酒。」
女子便蓮步輕盈上前,纖纖玉手端起一杯酒,停在他面前。
他的目光再也不能移開。
阿狸,是他的阿狸,是他日思夜想的阿狸。
女子在他的目光下越漸嬌羞,將手中酒杯緩緩上移,抵上他的唇,嬌媚低語:「公子,請……」
他立刻清醒了過來。
這不是阿狸。
他的阿狸從不會用取悅旁人的語調說話。
她常常是故意板著臉,粗著嗓子道:「蕭定曄,小爺今天生你氣。」
「蕭定曄,拿開你的爪子。」
「蕭定曄,昨夜你侍候的好,姑奶奶打賞你二十兩,祝你再接再厲,勇攀高峰!」
她偶爾也向他撒嬌:「殿下,依了我,否則我罰你跪搓板……」
她連撒嬌都帶著些理直氣壯的蠻橫。
從廢殿起,她求的就是和他的平等對話,她怎麼可能用這種語氣同他說話?
他知道她不是阿狸,然而腦中那些無數過往,如暴雨一般裹挾了他。
他腦中如針刺般疼痛,立時的直不起腰。
繼而一把將那女子推倒在地,掀翻了酒桌,站在杯盤狼藉中,如殺神一般看著四皇子,吆牙切齒道:「她不是她,我不是父皇!」
女子被摔的慘叫一聲,驚慌失措爬起身,腳步踉蹌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