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壓著他手,咬唇道:
「他用銀子打壓我,用糖衣炮彈麻痹我,用川魯粵淮揚的廚子誘惑我,還讓丫頭細緻的侍候我……
怎麼辦,舒服的簡直像在天上,我怕我受不住這種精神折磨,舉手投降。」
他雙眸立時一眯:「胡貓兒,這話我聽著怎麼有些不對勁?」
她立刻哈哈一笑,得意道:「不若你將我放在此處享福,你自去逃命。等你得了天下,隨便封我個什麼誥命女官,算是答謝我的同行之恩就好啦。」
「咚」的一聲往他床榻上倒去,一疊聲的道:「舒服,高床暖枕。平日你不在我身畔我都睡不著,昨兒夜裡一沾枕頭,竟然一覺睡到五更。」
她半支起身子看向他:「你可知睡覺被錢財吵醒是什麼感覺?一屋子的衣裳、首飾、還有一隻小奶狗,簡直像是做夢。」
她立刻將腦袋探向他:「你掐掐我,看是不是在做夢。」
他毫不猶豫一爪子掐上去。
她疼的吸溜一聲,拍開他的手,委屈道:「你作甚?」
他恨的牙痒痒:「胡貓兒,你沒見過銀子?你大晏大名鼎鼎畫眉樓的背後大東家,眼皮子這般淺?」
她向他冷哼一聲:「我瞧你是羨慕、嫉妒、恨。你這房中陳設簡單,雖得了一身衣裳,也不過是普通粗布。哪裡像我,富貴的不像話。你定是沒有得到同樣的待遇,心有不忿。」
他立刻得了提醒,心下大驚:「他在你面前,可有表現出愛慕之意?」
她嗤笑一聲:「他有權有勢有錢,什么女子沒見過,你當他第一回 見女人?」
他便緩緩放下心,將她扯到身畔,握住她手誠懇道:
「你平日做買賣,常和婦人打交道。你不知,這世間男子皆是一肚子壞水,想打女子主意。
他平日送來什麼,你照常收著,可心裡要警惕,不能有絲毫的懈怠。」
貓兒點點頭:「你為了告誡我,不啻連你自己也罵進去,果然令人感動。」
他聞言一笑,雙眸立刻轉暗,低聲道:
「我是男子,自然也是個壞的……你好久好久未在我面前裝扮的這般奪目,我心下有些痒痒,要不然,我去掩了門,你我二人……」
她立刻啐了一口,起身站去門邊,冷著臉道:
「蕭定曄,你這幾日色膽上頭,連番那般對我。莫總當我是個軟柿子,再將我氣病,你就等著給我收屍。」
他聞言,只得斂了那似真非假的心思,嘆氣道:「走吧,外間朗朗乾坤、昭昭日月,我自然不敢對你如何。」
……
一府的府衙,常坐落在繁華地段。
廣泉府府衙所在的一條街,當鋪、書肆、古玩鋪子、酒樓、青樓林立,是個賄賂辦事一條龍的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