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這句話,她和老胡齊齊一愣。
再?
再是個什麼意思?
老胡緊著眉頭道:「怎地?你起了逃跑的心思不是一回兩回?」
他鏗鏘有力道:「我告訴你,這回的相親你再搞砸,你就從家裡搬出去,自己單獨過活,不許再拖累我同你媽!」
她心下有些迷茫,不知此話怎講。
她此前參加過什麼相親了?什麼時候又搞砸過相親?
她正要狡辯,老胡一腳就將她踹進客廳,面上十分自然的重現親切笑意:「你們年輕人慢慢聊,我出去打醬油。」
噹噹噹……
窗外不知何處傳來一聲鐘聲,隱含著一絲莫名其妙的催促。
貓兒如坐針氈。
她隱約覺得她現下不應該坐在自家客廳里,不應該和一位初次見面就帶著結婚目的的男子談什麼你你我我。
她覺著她應該在爬山,爬的手腳磨出血泡的那種。
或者是在坐在篝火邊,盯著沒什麼佐料的烤兔肉口水滴答。
甚至於她身邊還該坐著一隻什麼動物。
比如一隻猴。
此時對面那青年開始了同她的寒暄:「胡小姐喜歡吃什麼?」
她下意識答道:「猴。」
又一搖頭:「狗。」
又一搖頭:「人。」
她越來越迷糊,猴、狗、人?猴怎麼又成了狗,狗怎麼又成了人?
她不吃猴,不吃狗,更不吃人啊!
對面的青年終於有些笑不出來,覺得她這是砸場子的架勢,止了和她說話的興致。
她忽的覺著她該去看看她老娘。
哪怕是看看老娘,也比面對著陌生人強啊!
思念來的陡,她突地跳起身,轉頭便往廚房跑。
她老娘此時才將兔塊焯水,正等著醬油來了好下鍋。
見她鑽進廚房,立刻嫌棄的嚷嚷:「快出去,別來添亂。」
她二話不說上前便摟住老娘,將腦袋靠在老娘的肩上,哼哼唧唧道:「我想你和老胡,想的心肝疼……」
她老娘低叱道:「快撒手,水要撲出來了。」
拖著她歪著身子關了火,低聲道:「多大的人,怎麼突然膩歪起來?」
話雖如此說,卻也一下又一下的撫著她的背,柔聲道:「怎麼了,今天在公司被領導批評了?」
她搖一搖頭,只覺被人輕撫的感覺十分熟悉,十分令人心安,又十分令她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