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貓兒面色著急,方慢吞吞道:「好好的,全身不見一處傷,人看著全乎,可腦瓜子卻不成。」
貓兒此時方問:「他說了什麼?」
微曼便方壓低聲道:「你和你夫君真的是一家?怎麼你二人和我爹娘,一點都不像。」
貓兒眼眸一眯:「怎地了?」
微曼連甩兩鞭,又壓低聲道:「我阿爹和我阿娘,一個人說上半句,另一個人就能接下半句。可你和你夫君,怎地互相都不了解?!」
她慢吞吞道:「你說馬吃羊,可你夫君說,馬不吃羊!」
這就是指,蕭定曄不想讓貓兒摻和此事,一切由他周旋。
貓兒微嘆一口氣,又問道:「你如何進的監牢?他們沒有發現你?」
微曼眸光狡黠閃動:「牢里有個衙役伯伯欠了我五十兩,我沒讓他還過,他就得賣我人情!」
貓兒忙問:「他可否靠的住?」
微曼此時終於有了一絲狐疑,略略往後傾斜了身子:「他對我自然靠的住,你可莫打他主意。你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個牢犯!」
貓兒便乾笑兩聲,又道:「那你就沒順便問我夫君,那老白到底怎麼才能被外人馴服?」
微曼忙道:「問了問了,可你夫君問了我幾個與馬相關的問題,我一個都答不上來。他說,他得向懂馬的人說才成,否則給我說了等於白說。」
她鬱郁的揮了揮鞭子:「我闖了禍害的我阿哥摔斷了胳膊,原本想找個馴神馬的方子,好逗的他開心。現下倒好,什麼都沒打聽來。」
貓兒心下一動,忙道:「你可見了你阿哥的傷勢?或許他傷的並不重?我以前就斷過手臂……」
微曼抬頭望她:「可是極疼?」
是極疼,疼極了,夜不能寐。可現下她卻不能這麼說。
她耐著性子引導:「人胳膊里有脆骨、有細骨,若是這些傷了,並不是大礙。等你阿哥這兩日能下地了,你便偷偷帶他去見我夫君。他得了馴馬的方子,必然不會再埋怨你。」
微曼坐在窗台邊上想了半晌,低聲嘆口氣:「只得如此啦。」從窗沿上一躍而下,慢吞吞去了。
這一日直到晌午,再無人前來尋貓兒。
等日暮院裡開始亮燈時,外間響起了腳步聲。
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人未見,先見刀。
衙役揮舞著刀身在門邊擺動幾許,方惡聲惡氣道:「有話問你,老實著點,膽敢亂來,莫怪刀劍無眼!」
衙役退開,門裡進來一主一仆。
主子是位熟面孔,與貓兒面上有著四分的相似。
李青竹站在門邊並不說話,久久方道:「他們都說你同我相像,初始我並不覺著。現下在燈下看你,確然有些像。」
貓兒冷哼一聲:「你設計我夫婦二人被抓,你又何必像個沒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