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淡淡一笑,四處打量了一番房中布置,方向身後下人道:「你出去,我單獨同她說說話。」
那下人忙勸阻:「不可,這女子兇殘的緊!」
青竹搖搖頭,聲音里多了冷厲:「出去!」
下人無法,只得道:「如若有什麼,主子立刻招呼奴婢。奴婢就在門口。」
一陣燈燭飄搖,房中只余青竹與貓兒。
貓兒雙眸一眯:「你不怕我?我生生死死多少回,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人。」
青竹微微一笑坐在椅上,並不接她的話頭,只道:「可知為何我猜測你夫君是皇子?」
她的神情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回憶里,曾有個極英俊的男子,平日周身皆是雷霆萬鈞的氣勢,可到了她面前,總能收的乾乾淨淨。
可笑她那時年紀小,見識淺,竟能將堂堂天子當成宮中一小小侍衛。
她低聲道:
「王公子,同他阿爹面相雖像,可氣度截然不同。他阿爹整日蹙著眉頭,仿佛心中有千斤重擔,王公子卻不是。
世間的巧合有許多,可一個像我,一個像『他』……這其中若不是有極大的陰謀,是有人刻意為之,只歸為巧合未免令人難以信服。」
她定定望著貓兒:「姑娘來說說,你覺著是哪一種?」
貓兒一陣語滯。
蕭定曄自然不是旁人尋來暗算他老爹的,可是她卻正是被人利用原想暗算皇帝的。
青竹見她沉默不語,便又道:「原本我已有六成的把握,能確定王公子定然是位皇子,可因為有你,那把握又降了三成。你二人若是真夫妻,真正的皇妃決然不會是你這般。」
貓兒心如電轉,立刻順著她的話頭道:「其實,我本是泰王妃身邊的侍女。」
青竹疏於與人鬥心眼,一時不知貓兒何意。
貓兒續道:「我本是泰王妃身邊的一位侍女,被主子賜給了我夫君。我二人本帶著泰王的命令,先蟄伏,等五皇子出事後便現世。可惜,一路行到江寧,還在遊山玩水,便被殷大人捉拿。」
青竹眉頭又是一蹙。
這些什麼朝堂、皇子於她太過遙遠,她聽不懂,也不願懂。
貓兒淡淡一笑:
「你若不明白其中緣由,自可去告訴殷大人。殷大人一定一聽便懂。」
青竹定定看她半晌,方收回目光,道:「經過此回談話,我倒真覺著,你我二人無一處相像。」
她緩緩起身,拉開房門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