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曄立刻轉去房門口,靠在門邊同貓兒道:「若是閒的慌,就去尋殷夫人說話。」
他又轉過頭問道:「貴夫人可閒著?」
殷夫人為母親侍疾熬了兩日一夜,今早回來時眼仁通紅,令殷大人心痛不已。
他將將要說自家愛妻要忙著補眠,蕭定曄顯然並不打算真的等他的答案。
皇子又及時轉首,同屋裡的王妃道:「婦道人家能忙些什麼?定然閒的發慌。你儘管去尋她說話!」
房裡的王妃甜甜的「噯」了一聲,還補了句「我知道和殷夫人找樂子,你忙你的,一整日的時間,莫著急。」
門外的殷人離有些憂傷。
當他騎在馬上,跟在那匹白毛神駒以及它的主子身畔,回想著今早聽到看到的一幕,結合他幾十年的人生經驗,終於回過味來。
軟刀子殺人。
這一對夫妻是在悄無聲息的報復。
報復他將二人拘禁。
報復他的人在捉拿王妃時令她脫了臼。
報復他竟然將一位皇子關到了監牢里。
報復他將小兩口硬生生分開了好幾日。
他苦笑一聲,覺著他總算有兩句話說的是對的。
第一句,五皇子變數最大。
第二句,那王夫人哪裡像個王妃樣。
……
貓兒和蕭定曄自來是極有默契。
蕭定曄不過幾句提點,她便早早裝扮齊整,在丫頭的帶領下往正院而去。
殷夫人果然在補眠。
守在門前的女管事見貓兒前來,忙忙道:「王夫人,我家夫人在歇息。」
神態恭敬,全然忘記她此前是如何按著貓兒脫臼的手臂,毫不客氣進行逼供。
貓兒也做出一副忘卻前事的模樣,親和一笑:「無妨,我等等。」
女管事要將貓兒帶往西次間,貓兒卻一擺手:「站院子裡賞景也是雅事一樁,瞧瞧這些花兒,雪中搖曳,多麼的勵志。」
尊貴客人不挪地方,下人們再不敢使蠻力,只能站在院裡陪著。
貓兒弓著腰身望著花罈子半晌,瞧見了一大株品相極好的金絲錦梨落。
宮裡的御花園也有這種花,雖說不適合用來做胭脂,但她常常往御花園裡去,時間久了,自然也能知道些名堂。
像這棵花,冬日裡盛開,越冷越怒放,一盆只能開一朵花,否則花朵之間競爭營養,便降低了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