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卻一蹙眉:「雖說我念書不多,可你卻是堂堂皇子,怎地話說的如此直白?嘖嘖,看來皇子也不過如此。」
蕭定曄一笑,賦詩兩句:「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麗人行,杜甫)」
「唔,不夠飄逸。再來兩句」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漢書,李延年)」
貓兒讚嘆道:「好詩,好詩。」
蕭定曄一笑,問道:「可還要聽?為夫腹中還有千句萬句。」
她忙忙道:「悠著點,每日一首慢慢來。一次性聽太多,膩得慌。我是勞動人民,欣賞不了太多陽春白雪。」
他一笑,撫著她的臉頰道:「為夫雖然是皇子,書也念的好,可其實不喜歡看書,最中意舞刀弄槍,正好與你相配。」
這話真令人生氣。不喜歡念書,卻念的好。隨隨便便干一件事就能幹成,這哪裡是謙虛,這明明是炫耀。
貓兒心中腹誹兩聲,方涼涼嘆口氣:
「誰知道呢,皇子得了樂子,就說與人家相配。生氣的時候,就嫌人家沒念書,腹中空空無才學。
哎,做女人難,做皇子的女人更難,做一個沒有才學的皇子的女人,更是難上加難。」
他忍俊不禁,笑道:「為夫錯了,娘子饒命啊……」
第二日用過早飯,蕭定曄喚了下人將阿蠻尋來,將畫卷遞過去:「府上可有人會裱畫?裱好後送進來。」
阿蠻忙忙應下,帶了畫出去,不過一個時辰就送了進來。
蕭定曄將畫軸掛在牆上,左右打量過,方同貓兒道:
「今日正值上元日,等過了晌午,為夫帶你外出,夜裡看花燈。今夜開始就不在殷宅住,你我玩到何處,便住到何處。你此前不是想要去看白雲寺?我們就去看看。」
她的雙眼亮如繁星,眸中滿是雀躍:「可去醉香樓吃冬蟹?」
「去!」
「可去流雲客棧享受高床軟枕?」
「去!」
她歡呼一聲,摟著他吧唧一回,立刻轉身開始收拾包袱皮:「得將你我最好看的衣裳都帶著,每日換一身,要打扮的人模狗樣,讓旁人羨慕嫉妒恨!」
他含笑望著她歡快的身影,笑道:「你想帶什麼就帶什麼,左右有夫君給你當苦力。」
她笑嘻嘻道:「還要帶小衣裳,每日換一身,誘惑我的好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