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吻住她,輕聲道:「帶,都帶。」
客院廂房裡,貓兒包好包袱皮,忽然想起前幾日托著殷夫人替她想法子解救克塔努一事。
既然克塔努已有了秘密安排,自然不需她再費神,又怎能讓王夫人再白白操心。
她忙道:「時辰還早,我去尋一回殷夫人,順便也感謝她這些日子的款待。」
蕭定曄問道:「可需我陪你去?」
貓兒揶揄道:「若你能硬著頭皮外出,我們便一起去。」
蕭定曄將小病裝成大病,初始還未引起旁人注意。可時日長了,府上漸有些傳言,說的有鼻子有眼,直指他的要害處。
他在宮裡也被傳過一回「腎水不足」,那是他自己地盤,他倒是無所謂,拉著貓兒就能破除傳言。
現下在旁人的地盤,固然他拉著貓兒窩在房裡三日,也破除了傳言,可因著下人們不知曉他的身份,敬畏心少,凡是瞧見他,遠遠都帶著要笑不笑的目光。
他原本是個不怎麼要臉的人,現在倒被逼成個要臉的。
他想到數回見到殷夫人,殷夫人嘴巴上都是個不饒人的,若他跟著貓兒前去,那殷夫人說不得便要笑話他。
他忙忙道:「你去吧,為夫……忽然來了瞌睡,再歇一歇,夜裡不困,好多看看花燈。」
她哈哈一笑,扭轉身去了。
今日是正月十五上元節,可殷夫人卻沒有那般悠閒,要去忙買賣上的事。
貓兒去尋殷夫人時,晚了兩刻鐘,便錯過了與殷夫人的相遇。
貓兒想著她要同蕭定曄在外遊玩數日,不向主人交代一聲,實屬不應該,便同上房的小丫頭道:「不知夫人何時回來?若回來的早,我便等上一等。」
小丫頭卻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只道:「今日上元節,夜裡夫人定然要陪著老太太外出逛燈會。夜裡之前,我家夫人定然會回來。」
貓兒搖搖頭,嘆了口氣,往外走出兩步,小丫頭卻又道:「彩霞姐姐今日留在府中,未跟隨夫人外出,奴婢去將她尋過來,王夫人有話可向彩霞姐姐交代。」
貓兒想著彩霞是殷夫人的心腹,她讓彩霞幫她轉達,也不算失禮。
待等了片刻,那丫頭又一臉窘迫進來,回到:「正是用午飯的時候,彩霞姐姐不知跑去何處用飯,奴婢尋她不著……」
貓兒見她一臉的歉意,便安慰道:「尋不見她便罷。你家夫人回來,請你轉告她,上回我託付她的事,不必她再勞神。過去時日多謝夫人款待,這幾日我同我家夫君外出遊玩,不再叨擾她。」
她想一想,又笑道:「你家夫人若聽到這話大鬆一口氣,你就補充上,說客院得留著,等我在外逍遙累了,還回來給她添麻煩。」
丫頭見她笑吟吟的模樣,顯的心情極好,便少了拘謹,忙忙笑道:「王夫人可是誤會我家夫人,她同夫人親近的緊,只怕夫人住的短,哪裡會嫌棄夫人住的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