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曄聞言,細細看向蕭四,雙眸微眯,出手如電探上蕭四上唇。
但聽刺啦一聲,蕭四上唇的一瞥短髭便整整齊齊到了蕭定曄手中。
蕭定曄一愣:「四哥?」
***
這是文州次繁華地段的一處院落,三進三出,內景景致。
蕭四有一個特點,無論到了何處,但凡要居住一月以上,必定要置一處院落,不讓自己受委屈。
他來文州的這些日子,確實沒讓自己受委屈。
可自從這個夜晚開始,他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
他為了打聽他五弟的下落,一路辛辛苦苦到了文州,竟然還不如一個女子,被他五弟所看重。
自兄弟二人相認之後,蕭定曄的心思便轉去了那狐媚子身上,再沒有分給他這個哥哥一絲絲。
廂房裡,郎中眯眼撫須,隔著一層薄紗,將指尖搭在從床帳探出來的手腕上。
脈象……郎中眉頭一蹙,再探。
一旁的蕭定曄不由著急追問:「如何?」
郎中閉眼不語,半晌方睜眼,先看了看站在眼前的六旬老翁,便又轉頭向站在門外的年輕蕭四問道:「尊夫人可是才過了葵水不久?」
蕭四立刻厭嫌的後退幾步:「問他,我怎麼知道。」
蕭定曄心中算了算,低聲道:「五六日前,在下夫人曾來過一回小日子,可短短兩日便已完結。」
郎中看著眼前的老漢的臉,似已過六旬,說有七旬也有人信。
他心中有了數,便起身開了藥方,道:
「如若是男子,用些虎狼之藥也無礙。
女子體弱,又兼才過了葵水,用藥要溫和,恢復縱然有些慢也不打緊,有個五六日也盡夠了。
此藥她服用過,如若有些腸胃不適,便減少用量,自然好轉。」
又開了一劑調經湯劑:「此方子可用,也可不用。先觀察,若下月令夫人葵水依然只有短短兩日,再用不遲。」
當受了傷的侍從送走郎中,另一個也受了傷的侍從去抓藥,再一個受了傷的侍從去煎藥時,蕭定曄坐在床畔,望著貓兒,低聲道:「是為夫的不是,尋來的晚。」
他面上妝容還未清洗,略略有些脫妝。難過的神情出現在這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上,不像是對情人的憐惜,更像是為生計所困的憂愁。
蕭四便站在門口,隔著一個帘子,留心著裡間的動靜。
聽聞他五弟的這句話,他不由出聲道:「不怪為兄,我與她已早早認出了彼此的身份,實她不鬆口說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