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敦子昔為“日僑”今是華人,在三菱供職的弟弟要給姐姐買輛三菱。可莊敦子遵循婦道,知道夫君愛國第一,主動提議買輛“紅旗”。莊宅附近的航空工業總公司辟出一個停車位,替“為國爭過臉的人”交了4000塊占地費。北京市公安交通管理局自謙權力有限,特請莊先生挑個車號。盛情之下,老莊選了“京E-97868”,廣東話叫“靠妻發又發”,意在感激家有仙妻使自己脫胎換骨,過上幸福生活。
年逾花甲的莊先生每天不輟,開著大“紅旗”準時接送妻子去大和證券上班。莊敦子從摩天大廈俯瞰“的哥”群中的光頭老莊不由辛酸,上班頭一天就給夫君買了“大哥大”,免得老莊接她下班時,在寒風中翹首仰望。
四、多虧河野破費“皇軍”的硬通貨,我才得以繼續上路
日本:透過舷窗看富士山(5)
1990年我在亞運會邂逅一位常到新華社買我照片的日本小妞,她美麗的名字Hirashima Yumi(平島由美)和廣島發音十分相似,仿佛就是原子彈的受害者。這位橫濱小妞還是北大師妹,喜歡瞪大雙眼聽我用北京土話漫無邊際地神侃。我去海灣前她送我一個草編佛像,還有一隻小蛤蟆。日語把蛤蟆念成“凱魯”,與“回家”的發音一模一樣。我在中東期間平島常去我家照顧我媽,跟著我媽替我擔驚受怕。
河野是我北大師兄,畢業於早稻田大學政治系,以後留學北大進修中文,任共同社駐京記者。1989年夏,河野和我並肩工作,亞運會上為我拍的《毛主席外孫在亞運村》配寫文章。想不到在海灣戰爭爆發前,我們在巴格達再度相會,美聯社攝影記者多米尼克將此戲稱為“世界級搗蛋鬼”的又一次大聚會。
戰時的巴格達,且不說軍警憲特,光是革命覺悟極高的老百姓就讓你對付不了。由於日本海部內閣派兵掃雷,日本記者的工作變得十分危險。為博得伊拉克人好感,我將攝影背心前胸、後背都縫上五星紅旗,並用阿語、英語大書“人民中國”。經驗豐富的河野對我的裝束大為讚賞,建議我們儘量一起行動。
此後,河野無私地與我共享新聞線索,還將共同社的底片傳真機無償供我使用。在他的幫助下,我拍的聯合國秘書長德奎利亞爾在巴格達作最後努力的照片被各國報紙廣泛採用。
戰爭爆發後,河野不顧轟炸,驅車700多公里前往伊拉克邊境採訪。知道我囊中羞澀又自尊心極強,他裝作漫不經心地拍拍我的肩膀:“上我的車,快去買些食品和水!”途中,我的相機遭沒收,人被扣押,多虧河野破費“皇軍”的硬通貨千方百計多方營救,我才得以繼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