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8月28日,麥克阿瑟的部隊在東京東南的厚木機場機降登陸,這些占領日本的美軍神情緊張,連空運的75mm榴彈炮都沒有分解,預備一遇攻擊,就裝上炮彈立即開火。兩天後麥克阿瑟乘老“巴丹”號飛抵日本,軍隊奏樂,仍舊那身典型裝束——舊軍便帽,太陽鏡,玉米芯菸斗……稍有不同的是掩飾不住的滿面春風。
杜魯門總統宣布麥克阿瑟主持日本投降激發了海軍不滿。海軍部長福萊斯特立即建議,如果麥克阿瑟代表盟國,那尼米茲就該代表美國簽字,而且受降儀式最好選擇美國軍艦。為保證總統接受海軍建議,海軍部長特別推薦杜魯門老家的USS BB63“密蘇里”號。
1945年9月2日東京灣日本投降,蘇聯代表普爾卡耶夫提出要在“密蘇里”號升起盟國國旗,立即被麥克阿瑟噎了回去:“就讓星條旗作代表吧,我看她有這個資格!”
包括日本記者在內共有240名記者站立到位,只有兩名蘇聯紅軍攝影記者,自恃不懂英語,端著相機四處亂逛。主桅上飄揚著1941年12月7日那天飄揚在國會山的美國國旗,這面國旗曾在羅馬、柏林接受意、德的投降。
簽字會場設在艦橋右前側的右舷甲板,一張長餐桌鋪著綠呢桌布,上面有麥克風向世界直播簽字實況。桌子內側是盟國的簽字代表,外側是投降的日本代表。會場左前方是五十位海軍將領,右前方是五十位陸軍將領,正對桌子的最佳位置臨時搭起平台,黑壓壓一大片是攝影記者專區。重光葵首先代表天皇和日本政府簽字。代表帝國大本營的參謀總長梅津美治郎簽字前瞟了麥克阿瑟一眼。麥克阿瑟穿一件熨燙整齊的舊軍襯衣,雙手合抱、一臉傲慢,沒戴任何勳章、略表。在他身後左右氣哼哼地站著哼哈二將,分別是剛從日本戰俘營里放出來的溫萊特和珀西瓦爾將軍。溫萊特曾任駐菲律賓美軍司令,珀西瓦爾曾任駐新加坡英軍司令,兩人分別於1942年兵敗被俘。
德高望重的麥克阿瑟代表盟國簽字共用了5支筆,寫“Doug”的鋼筆給了西點,寫“Las”的鋼筆給了國會,寫“Mac”的送給當初向山下奉文投降的珀西瓦爾將軍,寫“Athur”的遞給在菲律賓向本間雅晴投降的溫萊特將軍:“瘦皮猴!如果你不介意,還回去指揮你原來那個軍!”最後摸出一支紅杆派克,簽上自己的軍銜——五星上將(General of the Army),留給兒子小麥克阿瑟。現在這支紅筆擺在“密蘇里”艦橋右舷甲板上,與當年簽署的日本投降書的副本一起供人瞻仰。
遠東太平洋:好玩的事,好玩的人(9)
麥克阿瑟喜歡19世紀軍營中的一首古老迭句:“老兵不死,昨日花黃。Old soldier never die,They just fade away.”他和我們教科書中的張靈甫、林彪一樣晚節不保,因為他指揮了仁川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