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7日,我終於得到了伊拉克政府簽發的離開伊拉克的特許證和路條。在此之前,辦理離境申請足足花費了我兩個多星期。由於伊拉克的藥品試劑嚴重短缺,單是血樣檢驗就得等10天。
可約旦駐巴格達使館的一位小姐拒絕給我辦理過境簽證。原因僅僅是幫我辦手續的老朱對她叫了聲“夫人”。幸虧老朱應變能力極強,馬上感慨道:“我真沒想到至今還沒有一位男子有幸娶您這樣的美人。”黑胖小姐立刻轉怒為喜:“現在就簽。”
由巴格達到安曼的公路是伊拉克與外界聯繫的唯一通道,長約90#多公里,由東向西穿過寸草不生的大沙漠,西方記者稱之為“死亡之路”。
沿途被炸毀的公路已被清理,一些彈坑也被填上新鮮的黃沙土。被炸毀的汽車殘骸堆在路邊鏽成一團烏鐵。我們嶄新的“巡洋艦”雖然輕快,可因為是新車,引擎耗油極厲害,才跑了一半路,車頂四大桶備用汽油就已見底,此時離約伊邊境還有上百公里。為了節油,我們不敢開空調,撲面而來的熱風至少有50℃,太陽照在沙漠上,朦朦霧氣中,遠處忽然出現一片碧綠的湖泊,使人弄不清太陽在天上還是地下,其實這全是幻覺。
車到卡迪西亞邊防站,我和司機小朱四處找人買油,回答都是“麻庫”(沒有),正在走投無路之際,發現一輛掛著使團標誌的“奔馳”。一打聽,是斯里蘭卡駐伊拉克大使的車。大使爽快地命令司機立即給我們抽油,並堅決拒絕收款,只肯接受兩罐茶葉。他說:“互相幫助,友誼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