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非緩緩的說道:“你是不是殺了黃東彪的侄子黃立本,還有他的手下老虎?”
周之煜臉色微變,說道:“沒有……”
高非:“今天上午,遵照站長的指示,我約黃東彪見了一面,他言之鑿鑿的說,殺黃立本和老虎的兇手就是你!”
“他……血口噴人!”
“他有證人。”
“證人?”
“對,是一個叫謝幼驊的小明星,她作證是你殺了那兩個人。”
聽說是被謝幼驊出賣,周之煜恨的牙根直痒痒,心裡後悔自己一時手軟,其實前幾天就該殺了她滅口,免得落人口實。
他兀自強辯道:“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她們那種人說的話,怎麼能算數呢?”
高非淡淡的說道:“你不必擔心黃東彪會指控你殺人,我很了解這個人,他橫行上海二十幾年,碰到類似的事情,向來都是自己解決!”
周之煜默然半晌,說道:“所以,處長你的意思是,不能拿這份口供去抓他?”
高非雙手一攤,說道:“你怎麼去抓他?黃東彪手裡也有人證,咱們上門抓人,反被他將一軍,而且我敢保證,到時候那個田麼娃很可能會翻供,說是被你屈打成招!”
周之煜知道高非說的有道理,如果沒有謝幼驊的事,他還能固執已見去試一試,現在則是完全失去了勇氣。
周之煜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黃東彪終歸不會放過我,他在暗處,我在明處,怕是很難逃過他的毒手!……”
高非把菸頭按熄在菸灰缸里,說道:“我給你一個建議,你可以考慮一下。”
周之煜:“您請說。”
高非:“調離上海站!”
這個建議與周之煜的想法不謀而合,這更加堅定了他離開的決心,他甚至有了一絲愧疚,畢竟自己一直在暗中調查高非。
周之煜:“謝謝處長指教,不瞞你說,我正在申請調離上海站。”
高非:“你是通過外部的力量調離上海站?”
“是。”
“哦,難怪沒看見你的調職申請。”
“處長,要是沒別的事,我先出去了。”
高非點了點頭,說道:“嗯,去吧。最近要注意人身安全,說起來,這個黃東彪比共黨還要難纏!”
“我會的,多謝處長關心。”周之煜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邁步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