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幾人便並肩而行,一路上說說笑笑,好不快活。
張若予一行人有說有鬧的趕到了別莊,當然主要是沈清秋一個人在那邊嘮叨,時不時劉秀和張若予回復他幾句,他就覺得足夠了。
別莊的管家莊叔已經讓下人們將房間打掃整理出來了,他掐著時間帶著別莊的下人們早在別莊門外等候張若予。
而沈清秋也跟著張若予下了車,在路上閒聊,他便想著和張若予共行,可能就是得麻煩別莊的人一些了。
張若予下了馬車,別莊的下人們很自覺地來將她帶的行李搬回了別莊裡,下人們訓練有素,神情和姿態都十分的規矩。想到這兒,張若予不禁多看了莊叔一眼,能在這麼郊遠的地方不悲不怨,還能將下人們管理得這麼好的人,實在是少見。
莊叔也和劉秀、張若予交代了一下別莊的情況,原先的兩位主人出去遊玩了,不過在接到了劉秀的消息之後,就安排了莊叔來照顧她們。
張若予打量莊叔的同時,莊叔也在偷偷的觀察這個傳說中的張老闆,也是他小時候照顧過的小孩子之一。
且說這個張若予,小的時候跟在劉秀的身邊,長得是一副聰明伶俐的樣子。現在看來,也的確是聰明,所以才能自己習得一門釀酒的技藝,還在上陽縣出了名。
前幾日他得到了張若予會到別莊短居數日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便覺得吃驚,也暗自下了心思,一定要好好準備這次的招待,不能給自己主人家丟臉。
張若予今日身穿一身淺藍色裙子,裙身上用銀色的細線繡著朵朵祥雲。腰封、領口、袖口上也分別用細線繡著別致的圖案,更顯得其身姿綽約,腰身曼妙。她今日只是幫了一個高高的馬尾,一根翠玉簪簡簡單單的穿過。她眼神沉靜,舉止沉穩而不失大家小姐的禮數。看著就是一副英姿颯爽、沉穩有禮的大家閨秀的模樣。
「這位是?」莊叔抬眼注意到一旁等著的的沈清秋,便轉頭看向張若予,問道。
許是今日在馬車上顛簸過久,張若予下車以後就忘了沈清秋,現在經過莊叔提醒,她才想起他來。
「這位是我的朋友,恰好在路上相遇了,便一同隨行。他這些日子會在我們別莊暫住,勞煩莊叔再讓人收拾幾間屋子,也才好方便我的朋友們住下。」
聽到張若予的介紹,沈清秋微微屈伸手臂,向莊叔抱拳點頭示意。
莊叔看著眼前的這位男子相貌英俊,氣度不凡,向來也不會是什麼壞人,便著手差下人們去收拾房間。
莊叔招呼著張若予等人進了別莊,將他們的住處和所需物件等都安排得十分妥當,雖然地方簡陋,但所需一應俱全。他這般果斷、迅速的行動力讓張若予等人也眼前一亮。
到了深夜,丫鬟們都已經回去休息了,張若予房間內的燭火還在燃著。
她將窗戶打開,窗外的夜色倒是十分美麗,深藍色的天空如畫一般,上面點綴著難以計數的星星,實在是沉靜而動人。只不過這晚間的風也很喜歡在屋內亂竄,張若予剛把窗戶打開沒一會兒,屋內的蠟燭便被晚風吹得一晃一晃、快要熄滅。
不一會兒,一隻灰白色的鴿子落到了張若予的窗台上,張若予連忙將鴿子抱緊了懷裡,她探頭巡視窗戶周圍,確定沒人看見到才連忙將窗戶關了起來。
她從鴿子腳上的小竹筒里拿出了一封函書,那是趙陵給她遞來的消息。函書中將醉得意和繡房的事情都給交代的清清楚楚,也讓張若予放心。
張若予將書信仔仔細細的看了幾遍,又從身旁的書架中拿出一張信紙,在身邊燭光的悠悠點映下,她提筆將心中的所想寫在了信紙上。她小心仔細的將信紙捲成了一小卷,然後把信紙放到信鴿腳上的竹筒內,然後打開窗戶,將信鴿放走。
待信鴿飛遠後,張若予才將門窗關上,她拿出趙陵的函書,將其放在燭火上,任其遭燭火吞噬,然後燃燒殆盡。
至於她在函書上面寫的東西,無非就是交代自己現在的地方,還有遇到的人。一時間,那一張小小的信紙竟然有些不夠寫。
張若予到了最後,無奈只寫了淺淺的幾個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勉強的作為結尾。
她能夠走到現在,其實也很感謝趙陵的陪伴。這一種感情,更是已經超越了朋友之間的感情,更像是現代一首歌中的「友達已至,戀人未滿。」
張若予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只想說,人在走,路在行,有緣的話,時間會幫助他們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