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趙陵身邊的暗衛無名看完後,眼帶猶豫的看向趙陵。
趙陵低眉順眼,垂著眼眸,摩挲著手指,許久過後才說道:「燒了。」
無名領命後,將函書點燃燒毀就離開了房間。
趙陵保持著之前的姿勢,腦子裡浮現了那日張若予離開時候的樣子:
他現在已經從自己的別莊那邊把暗衛調了過來,還派了幾人跟在張若予的身邊。現在既然皇后娘娘那邊已經容不下她了,他自然也得想想辦法和皇后那邊撇清楚關係,起碼維繫好現在的和平,只好能夠讓張若予不受到困擾。
日子就這樣慢慢的過去了,張若予在別莊倒是呆的十分開心。別莊的管家莊叔辦事能力特別強,她想做的,想要的,莊叔都能提前替她想到。別莊中的下人們也被莊叔管治的服服帖帖的,院裡也少了不必要的烏煙瘴氣的糾紛。
就連向來挑剔的沈清秋,在暗地裡也在向張若予誇讚,更何況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伺候過的劉秀,先是從前幾天的不習慣,到了後面的舒坦。
張若予甚至有了想要把莊叔帶走的想法,但是想了想,這畢竟是別人家,自己已經擔擾了很久了,現在還盯著人家的管家看,未免太過里外不是人了一些。
到了離開別莊的日子,張若予倒不是很失望,總歸這裡還是別人的家裡,他們現在仗著人家主人不在家就這麼囂張,就很不好。
恰好沈清秋也要離開,她和劉秀便商量了一下,準備找個藉口跟著沈清秋一起離開。
張若予這邊心意已決,莊叔多少也只是一個外人,還是一個他人管家的身份,也不便說什麼。他只是根據自己家老爺夫人的指示幫張若予他們又收拾了一下行李,還給做了一些吃的讓他們能夠帶在路上吃。
一行人收拾好後,在莊叔的目送下,便浩浩蕩蕩的往沈家駛去。
待張若予一行人的馬車駛到沈家後,在沈清秋的強烈邀約下,張若予和劉秀兩人只得勉為其難的接受了,跟著沈清秋的步子一起走進了沈府。
沈府的一派景象映入眼中,花開富貴處處鮮艷,下人們井然有序的在各個地方做著自己的事情,甚至院子中間還有看起來便是花了大價錢令人做的假山,上面有活水暗暗流動,看著便是大手筆。
沈清秋作為主人公,早在進門的時候就已經把劉秀和張若予的住所給安排好了。兩人既然已經答應了住下,便沒有再推辭。
劉秀勞累了一天,早早的便去了休息。
而張若予則是埋在沈家的書房裡面,嘗讀一些和釀酒有關的書籍,看得那叫一個如痴如醉,甚至就差點鑽進書裡面和文字一起沉醉。
是夜,沈清秋貓著身體進了書房,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連忙小聲呼喚張若予。
張若予正看得入迷,結果側目就看到了左邊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她剛想一本子書直接砸下去然後直接呼救,等定睛一看,才發現是沈清秋。
「欸欸欸,你怎麼想著打人啊。」沈清秋來這一趟好不容易,可不能被張若予給揍了。
張若予對這傢伙的耍賴沒有半點耐心,她把書翻開壓在桌上:「怎麼了,你說吧。」
沈清秋壓了壓下巴,擠出一個英俊卻有些許猥瑣的笑:「嘿嘿,我就知道你懂我。走吧,待會兒一起出去玩玩。」
張若予迷茫的歪了歪頭,然後轉身看了一眼周圍,確認這是在沈清秋的家裡之後,她戳了戳沈清秋的腦門:「這不是你家嗎,你怎麼還想著要出去玩。」
沈清秋一臉不屑:「我都看膩了這個家,快點快點,你陪我出去看看唄,一個人多無聊啊。」
張若予原本想拒絕,但是想著人家既然已經邀請自己在他家裡住下,自己是不是也得識趣一些,陪著他去?
張若予的想法一旦不堅定,最後都會被旁人給說動。
等張若予人跟著沈清秋站在大街上的時候,她的內心充滿了懊悔:人啊,就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她現在已經深刻的體驗到了這一句俗語的現實體現。
沈清秋可顧不上張若予,他到了夜晚的市集就像是脫了韁的野馬一樣,直接遞給了張若予一個沉甸甸的錢袋,人就直接衝進了人潮里,像魚兒回到了水裡一般。
假若張若予不是直到沈清秋的家裡情況,她還真可能會以為身價是怎麼虧待沈清秋了。但事實是,人家就是玩心中,家裡想管也管不了罷了。
既然沈清秋自己出去玩了,張若予也只能把錢袋收了起來,然後背著手在集市裡面閒晃。
不得不說,不一樣的縣城集市是不一樣的熱鬧,先前在上陽縣和老大夫那邊,那集市更像是雜貨鋪,各種買東西的,賣絕活的都有。
而這叄拾縣,則是賣吃的、賣完的更多一些,特別是一些女子的髮簪之類的,那攤子的前面大排長龍,叫人想擠進去看看都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