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予閒著晃了晃,逛著逛著也有些累了,便想著走到角落裡面休息一下。
結果她剛走過去,就看到一個身穿白色素衣,胸前後背被寫著一個大大的紅色「債」字的女子跪在地上,頭髮披散在兩肩,整個人臉上儘是灰暗和無力。
她看著面相應當是和張若予差不多的年紀,再看她面前那一塊牌子,也寫了自己的家世悽慘,父親被賊人害死,姨娘奪了家產,現在只能賣身葬父以求安寧。
張若予皺著眉頭,心裡想道:這世道,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倒不是張若予太過好心,而是自己的生活經歷裡面這種被朋友背叛的事情不在少數,而這種被姨娘欺騙的事情和她也相似。
因為類同的生活經歷,張若予想了想,便把自己收起來的錢袋拿出來,彎腰,伸手,把那一個錢袋放到那一個小姑娘的面前。
那一個小姑娘看了一眼張若予,膽怯的把那一個錢袋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裡面的重量,眼中的死意被一瞬間的驚喜掩蓋。
她激動的朝著張若予磕了三個頭,張若予連連攔住。要說真的出錢的人,那還得是沈清秋,自己就是一個只會花錢的人罷了。
張若予花完錢之後轉身就想走,結果那姑娘沒撐住,直接在原地昏倒了過去。
恰逢沈清秋玩開心之後找了回來,張若予連忙擺手讓他幫忙。
結果兩人原本想著送那一位姑娘回家,可是周圍攤子的小販沒有人知道那姑娘的家在哪裡。既然如此,張若予和沈清秋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決定先把這一位姑娘送到客棧裡面,要不然沈家一下子來這麼多人,而且是女人的情況,他爹娘一定會懷疑什麼的。
於是兩人便把那一個賣身葬父的姑娘送到了客棧。
等張若予給那位姑娘餵完了雞湯之後,那姑娘才醒了過來。
那一位姑娘名叫顧念慈,原本家中和藹,父親做布坊生意的,結果被一個姨娘給霍霍了,整天死心塌地的想著姨娘。
結果等顧父出去別的縣城談生意的時候,那姨娘就和外人連起來,直接把顧家給吞併了。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害怕東窗事發,直接把顧父給殺害在了路上,然後將顧念慈趕出了顧家。
顧念慈走投無路,也只能想到這一個賣身葬父的辦法。
上天垂憐,不管她究竟多失望和難過,還有一個張若予還在這。
張若予和沈清秋憤憤然,竟然還有這種禽獸。
這些事情若是放在往日,她和沈清秋是固然不會管的,畢竟自己都管不住。但是現在既然和這個姑娘已經有了緣分,再說了,張若予之後還在在這邊多住幾天,雖然自己不一定能開心,但是懲治懲治壞人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你說你家是開布坊的對吧?」張若予問道。
顧念慈雖然不明白張若予這是要做什麼,但是她還是無理由的相信她。
她點了點頭,表示正確,還補充了一句:「我聽說她還在偷偷的放高利貸。」
「哦吼,還自己做起小生意了啊。」張若予嘖嘖了兩聲。
張若予和沈清秋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的狡黠,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的不懷好意。
既然有好玩的送上門來了,也合他們的心意,那他們兩人便順手做一次好人唄。
想清楚了之後,張若予和沈清秋商量了一下,想著如何把那一個姨娘還有布坊給送回顧念慈的手裡。
兩人擰著眉,想了很久。
最後還是沈清秋拍了拍腦袋,有了法子:
「我這邊有一個法子,你們猜猜她會不會中套呢?」
張若予在一瞬間明白了沈清秋的想法,她嘿嘿了兩聲,顯然也在為那姨娘的下場而得意和開心。
顧念慈一頭霧水的看著兩人,她還得埋葬自己的爹爹。假若自己有能力的話,她真的想要讓那一個姨娘付出代價。
現在不知道的是,這兩位好心人,真的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