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愣是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好在有婉春在他的身邊,趁著柳姨娘還沒有再次發怒的時候,她連忙往前爬了兩步,用自己的袖子直接把柳姨娘鞋子上面沾上的茶水給擦乾。
然後姿態卑微的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夫人說想讓我和李四找到能夠抵押房子的地方,然後把顧家的房子給抵押出去,這樣一來,再繼續之前放貸的事情。」
看到婉春卑微害怕的樣子,柳姨娘心裡才算是舒服了點,她哼哼了兩聲。
見場面緩和了一些,書畫連忙出來打圓場,她走到李四和婉春的面前,背對著柳姨娘,擠眉弄眼道:「你們既然都知道了,還不趕緊去做。」
「這一次犯了這麼大的錯,要是不做好點,趕緊做事找補回來,回頭看夫人怎麼處罰你們兩個!」
婉春原本看到書畫走到自己的面前就抬起頭,剛好和書畫的眼神對上,立馬懂得了對方的意思,然後迅速的低頭:「是是是,我們這就去打聽消息!」
說完,她拉了拉李四的袖子,兩人跪著給柳姨娘磕了三個響頭,那聲音,就算是在屋子外面的丫鬟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行了行了,你們趕緊去吧。」柳姨娘抿了抿嘴,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然後揮揮手,李四和婉春才撫著膝蓋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灰溜溜的溜了出去。
「書畫,你給我盯著他們點,別讓他們兩個跑了。我有些累了,你也出去吧。」
柳姨娘站起來,走到了房間裡面,這趕客的姿態也是一清二楚。
她說的話不就是直接把書畫和李四、婉春兩人綁在了同一條線上,明擺著直接把書畫給拖下了水,偏偏書畫還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真是可笑。
在明白這一事實後,書畫笑了笑:「好的,夫人。」
她走出了房門,還細心的把房門給帶上了。
柳姨娘一個人坐在房間裡面,看著已經空蕩的房間,目光沒有找落點,已然放空。
這件事實在是來得太讓人措手不及,沒有一點防備,現在她也只能努力想解決的辦法。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更讓人措手不及的還在後面。
李四和婉春一身狼狽的從顧府的側門灰溜溜的走了,而書畫一直跟在她們兩人的後面,看到他們兩個離開顧府,她笑了笑,在某一個離顧家有一定距離的拐角處拐向了另一個和李四、婉春路線截然不同的方向。
而過了一會兒,在一家偏僻的小客棧里,書畫回頭觀察了一下周圍,確定沒人發現後,迅速走進了客棧,上樓,在某一個房間前站定,敲了敲房門:「一顆金豆一厘米。」
房間裡傳來迎合聲:「小姐小姐我餵你。」
書畫笑開,房門打開,她自然的走了進去,又機警的關上,落鎖。
在這一家小客棧裡面住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顧念慈。
「小姐,那李四和婉春今日到了顧府……」書畫站在顧念慈的面前,將李四和婉春虧損了一千五百兩的事情給交代的清清楚楚,顧念慈則是坐在那裡,冷著一張臉,對她所說的話只是偶爾給一個回應,眼神平靜無波,看不出來其他的情緒。
說實在的,書畫對這樣的顧念慈有些害怕,當時答應了顧念慈幫她打聽消息也是因為顧念慈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例如她跟自己預告了這一次李四的事情。
所以在柳姨娘強行把她和李四兩人的事情綁在一起的時候,書畫就已經動了歸順顧念慈這邊的心思。
現在既然自己來都來了,那跟著顧念慈也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既然柳姨娘對自己不好,那自己另擇良主也是正常的,書畫在心裡默默的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