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一抬頭，就看到柳姨娘長大了嘴巴愣在那邊，就像是著魔了一般，任憑她在懷裡怎麼哭怎麼說話都沒有其他的反應。
「娘親，娘親你怎麼了？」
顧雪停放棄自己的思考，機械的晃動柳姨娘的身體，想要讓她恢復意識。
柳姨娘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和吃驚中，等顧雪停來回叫了好幾次之後，她才愣愣的抬頭，原本一雙失去了焦距的眼睛開始一點點恢復意識。
「娘，你怎麼了？」顧雪停看到柳姨娘恢復意識之後，連忙追問道。
剛才的那一個情況真實的把她給嚇到了，要是自己的娘親真的出了什麼事，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沒事沒事。」柳姨娘蒼白著一張臉，溫柔的拍了拍顧雪停的後背，算是一種側面的安慰。
顧雪停抬頭看了柳姨娘一眼，看到自己娘親的臉色之後，她也乖巧的收聲沒有再說話，要是因為自己的事情給娘親帶來了困擾，她現在或許還是不說話更好。
柳姨娘的記憶逐漸回流，她也想起了顧雪停哭著來找自己的原因，竟然是她的事情被傳的滿城皆知，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動了手腳。
「雪兒，你告訴娘親，今天你在學堂都發生了什麼，那些事情是誰告訴你的呢？」柳姨娘努力裝出一副溫柔的樣子，可是她越是在意和越是想偽裝，臉上的表情越是糾結和猙獰，讓習慣了自己娘親溫柔的顧雪停都嚇得瞳孔一縮，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
儘管害怕，但顧雪停看在自己娘親的面子上還是磕磕絆絆地把今天發生在學堂地事情給說了出來。
她說的時候，整個人的身體都在發抖，不過並不是因為想起今天學堂的事情而後怕，而是現在柳姨娘的表情越來越猙獰。
顧雪停每說一句話，柳姨娘的臉上都是肉眼可見的猙獰和不開心。她心中越是憤恨，面上的表情就越是難控制，到了最後，當顧雪停把整件事都說完了之後，柳姨娘整張臉已經完全是猙獰，沒有半點的平和模樣。
「娘，娘親。」顧雪停看著柳姨娘這樣子，就連說話都在抖。
柳姨娘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怎麼了，娘親沒事。」
「只不過娘親在想，究竟是哪個狗東西在外面四處亂串我們顧家的事情。如果真的讓我找到她的話，我一定要把她挫骨揚灰，讓她陪我們家後院那一條狗好好的玩耍。」
不知道是不是顧雪停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娘親口中的那個「她」像是意有所指一般。
「那，那娘親我該怎麼辦？」顧雪停想了想，怯怯的問道。
柳姨娘摸了摸自己女兒的腦袋：「你這幾天先在家裡待著，然後待會兒你如果看到了書畫的話，就讓她進來找我。」
「好。」
在柳姨娘的催促下，顧雪停背緊了自己的小包裹，走到外面院子裡的花園等著書畫。
在她走後，柳姨娘像是發了狂一樣，站起來把自己坐著的那一塊凳子直接舉起來，在房間裡面看到什麼砸什麼，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被她砸的破碎。
到了最後，柳姨娘自己一個人坐在一片破碎殘渣中笑開，又苦澀又無奈，眼裡已經儘是濃郁抹不開的痴狂。
書畫根據柳姨娘的指示跟著李四和婉春回了一趟他們住的地方，在外面觀察了好一會兒，確認兩人沒有跑路的想法之後，書畫拖延了一會兒才回去顧家。
可是她剛從花園路過，就聽到小小的聲音在呼喚自己：「書畫！書畫！」
書畫抬頭，看到顧家二小姐顧雪停在那邊揉著眼睛，眼睛已經哭成了紅彤彤一片，她的心裡有隱隱約約的不安。
扯了扯嘴角，書畫儘量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和她打招呼：「二小姐，怎麼了？」
顧雪停抬起小手，指了指柳姨娘的屋子：「我娘說讓你回來之後去找她一趟。」
想了想，她又補充道：「娘親現在的心情好像不大好，你小心點。」
書畫點點頭，步子緩慢的走到柳姨娘的房門前，她剛站定，還沒來得及敲門，就聽到裡面的柳姨娘開了口：「進來吧。」
比起她離開的時候，柳姨娘的聲音更多了幾分的滄桑和沙啞，看來二小姐說的話屬實，夫人現在的心情的確不大好。
書畫推開門，反身關門，抬目就看到柳姨娘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身後已經是遍地的狼藉。
「夫人，你這是……」書畫下意識地轉身就要叫人來處理，結果被柳姨娘直接喊住。
「不用了，你先聽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