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老頭搖了搖頭,一時間對這一群只有八卦心思的人有些失望,虧自己還跟他們逼逼到了這麼久,結果竟然半點作用都沒有。
「不說了不說,那是屬於人家小姑娘的事情,我這也只是跟著她的指示來做事情的。」
「再說了,你們就算真的知道那一個人是誰了,你們能怎麼樣,能夠幫人家的父親死而復生嗎,能把那個惡毒的姨娘給趕出去嗎?」
「不能的話,一個個就逼逼嘴啊,算我老書感謝你們的了。」
書老頭這話一出來,原本那些摸魚打諢的人立馬就停了下來,然後面面相鉥,不敢開口。
「哼」書老頭無奈的哼了一聲,剛想開口,就看到他知道的那個眾人口中的主角,那一個小女孩——顧念慈,擦著眼淚從旁邊走了上來。
「不是吧,不是吧,這位姑娘,你有事情?」書老頭原本已經打算的好好的了,沒想到現在自己講的故事裡面真正的主人公就要走上來說明這件事情了。
顧念慈和張若予兩人坐在那個角落裡,聽著書老頭說她自己的故事,其實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只是還會覺得自己太傻太天真了一些。
一直等到這些人懷疑書老頭,還有書老頭髮火的時候,張若予退了退顧念慈,示意她機會已經到了,顧念慈才連忙從自己的小包包裡面拿出了幾版洋蔥,抹在了眼框處,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張若予在旁邊看著顧念慈往自己的臉上擦洋蔥的時候練練嘖聲,現在的小姑娘也真的是對自己狠得下心,就這一手洋蔥下去,就算是一個成年男子都受不住。
她原本也不想讓顧念慈動手,但是柳姨娘實在是欺人太甚,把這白白淨淨的小孩子都逼得直接黑化了,她也沒有辦法。
張若予將自己隱藏在角落裡面,偷偷的觀察在場所有人的反應。
顧念慈從角落裡走出來的時候,書老頭已經很明顯的愣了一下,甚至身體還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再加上他口中那些說著奇怪的話,眾人瞬間就明白了顧念慈的身份。
不認識顧念慈的人在那邊睜大了眼睛,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而認識顧念慈的人之前就已經有聽說過顧家的事情,在聽到書老頭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就隱隱的覺得像是在側面講述顧家的事情,但出於對柳姨娘那個女人手段的害怕,一個個都有些不敢說話。
但是他們現在沒想到的是顧念慈自己走了上來,哭得小臉皺巴巴的,皺成了一團,但是那腳步卻堅定十足,一看就不是簡單的哭而已。
正如眾人所想,顧念慈走到了書老頭的旁邊,先是像書老頭舉了一個躬,表示自己的感謝。書老頭擺擺手,又無奈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別過頭,在無人的地方嘆了口氣。
他原本接受了這個委託就只是覺得這個孩子可憐,但是沒想到對方會自己主動上來,看這架勢儼然是要和柳姨娘她們同歸於盡。
儘管他不喜歡別人把自己當作傻瓜使,但是既然是這麼命苦的小姑娘,倒也是可以原諒這些事情。
顧念慈原本就生的瘦瘦小小的,再加上之前顧老爺的事情,她更是瘦的像是會被風吹跑一樣。就算後面她被張若予她們救助了,可能是心結在那邊,所以吃也吃不下,反倒是更加消瘦。
就這樣薄的像是一張紙片的小姑娘,紅著眼眶站在那邊,雙手緊張的捏在衣角,硬生生把衣角捏出了皺紋。
她從頭開始,說起了自己的小時候、有爹有娘陪伴的日子,再到後來柳姨娘處心積慮嫁入了顧家,再到後來柳姨娘買兇,直接把自己趕出了顧府,甚至那一個妹妹也不是自己父親親生的。
說到她是在亂葬崗找到她父親的屍首的時候,在座的人沒有一個不紅了眼睛。
她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在短短的時間就要面對這麼殘忍的事情,甚至是孤身的跑到亂葬崗,最後只為了埋葬自己的父親還做了賣身葬父的事情。
一通下來,顧念慈說的乏力,在座的人都是一片寂靜。
就連平日裡最喜歡湊熱鬧的人也沒有開口,迎客松的小二也站在角落猛擦眼淚。
「如果,如果各位相信我的話,請把這件事傳給你的朋友或者親人,讓所有人知道柳姨娘的真面目。奴家,顧念慈,在這裡謝謝了。」
顧念慈直接行了一個禮,然後朝著出口的方向走去。眾人自動的為她散開一條路,沒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