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不介意這種事情倒是其次,但是能夠讓自己牢里關押著的犯人這麼大戾氣,更別說關著的人裡面還有不少小孩和年邁的老人,這裡面就存著蹊蹺。
只不過現在自己還需要用到對方,所以這件事就先在心裡默默的記下,等這件事處理完了在說。
李毅然在心裡默默的想著,臉上只是笑了笑,算是給對方的一個回應。
面對著囚犯的謾罵,黃縣令的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幾人終於到了刀疤臉所在的監牢。
這監牢還分了里外層,刀疤臉所在的位置是在最裡層,那裡間的監牢也只有他一人待著,這不是另外審訊更似是另外審訊,想來也是黃縣令在這一方面的另外照顧了。
「諸位,人就在那裡,我在旁邊看著,你們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見到了刀疤臉,黃縣令就跟旁觀者一樣,火速撇清了關係,站在了最角落的地方,一副「你們說話我閉嘴我只是一個木頭人」的樣子。而他帶來的兩個捕快也留在了外面的監牢,守著門口,沒有進來。
見黃縣令這麼給面子,盛如是蠕動了一下嘴唇,還是小聲的說了句「多謝」。
緊接著,她直接大步走到監牢,抬起右腳,蓄力,一腳踹在了鐵欄上,因為力氣之大,發出了哐當的聲音,刀疤臉所在的牢房都震動了一下!
刀疤臉原本靠在草堆上美滋滋的睡著,突然感覺周遭震了一下,才從夢裡清醒,連滾帶爬的縮到牆角,警惕的看著周圍。
這也不能怪他太過安逸,只是在他被捕快抓進監牢的時候,他本以為面對自己的會是嚴刑拷打,結果他不但被塞進了最好的房間,並且有吃有喝的待著,也沒看有人來拷打自己。
這讓原本心驚膽戰的刀疤臉一下子就蒙了,在懷疑是不是假的之後,經歷了小半天的休息,他已經習慣了這樣舒適的生活,到最後,甚至吃飽喝足就在那邊趴著睡著了。
所以現在被外面鐵欄踢敲醒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在發懵。
等他甩了甩頭,看清楚了面前的人的時候,他更疑惑了?
不是,這邊兩個小娘們,還有兩個白面男,剩下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不男不女的人是誰?
現在這個縣衙這麼容易就能進來的嗎?
不過旁邊那一男一女怎麼看著這麼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你們誰啊!有事沒事,我喊捕快了啊!」
在盛如是他們還沒開口的時候,刀疤臉就先惡人先告狀,嚎了起來,仿佛主場的人是自己一樣。
「你看看我是誰?」
被刀疤臉看成是不男不女的張若予掀開了自己的面紗,露出了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沒有血色的臉,只不過因為不想暴露自己眼睛的問題,張若予努力靠著外面的微光判斷刀疤臉所在的位置,然後皺著眉,凝出一個帶有恨意的眼神,努力盯著那一團黑影。
果不其然,刀疤臉原本滿不在乎的臉色看到了張若予之後,一下子就變了,他默默的後退兩步:「認識你又怎麼樣,你們現在一團人過來找我是想動用私刑嗎?在堂堂趙國,你們要是敢動用私刑,我非得把外面的捕快給叫進來!
「哦?你叫啊,你今天叫破喉嚨都不一定會有人理你。」盛如是最煩的就是這種人,有事沒事自己犯了錯,還專門喜歡找大人來告狀的那一種。
她不耐煩的抬起下巴,指了指角落:「喏,你不是想找人給你證明公道嗎,不是想找人保障你的安全嗎?你看看那裡,縣衙的縣令大人就站在那裡,你喊啊,看他理不理你。」
盛如是這話帶著滿滿的嘲諷,黃縣令被喊到的時候,人還傻了一下,內心無力無盡的吐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這時候刀疤臉還真就跟著盛如是往黃縣令的地方探頭看了過來,逼不得已,黃縣令只能站出來,背著手,頗有些別過臉的說道:「人家想問什麼問題,你還是好好的回答吧。」
他這個態度就差在臉上寫上:這是有靠山的人,你還是安分點吧。
刀疤臉一聽到他的話,直接坐實了官民勾結的事實,立馬雙手插在腰上,罵了起來:
「我去!沒想到還會遇到這種事情!我的確是搶劫了!但是你這官民勾結,你小心我出去就舉報你!你給我小心點!」
在他抓著欄杆,氣憤的滿目猙獰的張大嘴巴辱罵黃縣令的時候,李毅然在盛如是的眼神示意下,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從裡面倒出了一顆褐色小藥丸,直接抓著刀疤臉的下巴,塞了進去,然後合上他的嘴巴,逼著他吞下去。
「啊啊啊啊你給我吃的是什麼!」刀疤臉直接在原地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