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過,那高掛的紅燈籠悠悠的轉著,紅橙色的燈光投映在地面上,和那些暗紅色的血液迭加在一塊,更顯得那一塊幽深非常,叫人看了都覺得後背發涼。
「今晚的事情就這樣了,你還有其他的什麼問題嗎?」張若予一個眼神掃過去,站在最旁邊的張縣令立馬抖了抖身體,沒敢開口。
他剛才被張若予這麼一訓,其實心裡頭都在害怕。因為他現在在那邊靜靜站著,想到了韓捕頭臨死前那將說未說出口的話,一下子就覺得頭皮發麻。
為什麼是在那樣的一個時間,在這樣一個地點,韓捕頭難得的想要和自己說些什麼,他就被李毅然一箭射殺了?而且他在說話之前還瞧了張若予所在的那邊,眼神意味深長,莫非他發現了什麼!
他心緒混亂的時候,張若予那邊的眼神掃過來,他頓時整個人就僵在了那邊,然後火速在自己的腦子裡面回想了一下張若予的話,然後延遲了一會兒才回答:「哦哦哦,沒問題,沒問題,我能有什麼問題。」
李毅然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但是並沒有說話。
「既然如此,那這裡善後的事情就教給你了。」張若予拍拍手,示意在自己身後的盛如是和李毅然跟上,三人走在了前面。
「好的好的,沒問題。」張縣令話不經大腦的直接開口,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張若予他們已經走遠了。
而張縣令只能看著滿地的血污和屍體無奈的仰頭……他這是幹了什麼事啊,還得在這收屍……
算了算了,能活命就行!
張縣令在確定張若予等人已經走遠了的時候才從自己的衣服裡面摸出了一個小小的烏黑的哨子,對著遠方一吹,幾名包括的十分嚴實的黑衣人直接出現在了縣衙門口,等下一秒,他們就出現在了張縣令的身邊。
看到人來了之後,張縣令也算是放寬了心情,對著地板四周指手畫腳:「這,那,還有這邊一大塊,你們先把屍體給處理了,然後再把地板沖洗乾淨。」
「這些屍體要怎麼辦?」為首的黑衣人問道,他的聲音嘶啞難聽,聽著便像是在摩擦著自己的咽喉一般,叫人難忍難受,比張若予用藥偽裝的嘶啞嗓音更為真實許多。
張縣令走在四周轉了幾圈:「這樣,把他們一個個放好在大廳,等明天一大早你們就在縣城裡面傳播相關的消息,到時候就說昨晚有黑衣人攻擊縣衙,那幾名捕快因公殉職。」
「是!」
張縣令見這幾人開始幹活了之後,他就走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拿起那一壺未飲完的酒,喝了一口,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說道:「我笑世人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世間真真假假,遠遠不過這一壺美酒來得乾脆!」
……
張若予他們循著夜色回到了客棧,盛如是剛想趕李毅然出去好讓自己能夠休息,就被李毅然和張若予聯手給先一步關上了房門。兩人還直接把盛如是給拽著直接坐到了凳子上,任由盛如是怎麼撒嬌耍橫他們都沒有理會,而是直接把盛如是按坐在了椅子上,讓張若予在旁邊看著,省的這一隻小瞌睡蟲待會兒就自己困了飛到床上去直接睡著。
「行了行了,你們想要說什麼就趕緊說吧,我也是累了,不想再參和其他的事情了,我就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吧,我就只是一個無辜可憐的孩子罷了。」盛如是三番兩次的解釋道,但是張若予和李毅然很明顯就不相信面前這個人說的鬼話,她說的話要是能信的話,母豬早就上樹了,又何必讓張若予和李毅然信心苦苦的來這一套。
「求求了,趕緊說吧,我不跑了!」
盛如是嗚咽兩聲,最後還是任命的直接趴在了桌子上,這一次便能算是真正的安定了,沒有再做任何的掙扎。
張若予和李毅然兩人對視一眼,在確定了盛如是這是真的乖乖的之後才不安的送開壓制她的手。
在兩人的手放開之後,盛如是翻了個白眼,並沒有再更多的行動,這也算是讓張若予和李毅然兩人的心思能夠穩定下來。
「說吧。」盛如是的聲音奄奄的,明顯就沒多大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