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陵這一開口,算是直接把鍋甩到了李毅然的身上。他這意思,明擺著就是在和張若予說:這件事不能怪我,都是李毅然在信上面沒有寫清楚,所以才會發生我的誤解。當然,我也是因為關心你們,所以才會自己聯想著聯想那的,我也只是一個好心人罷了。
這前面把事情給解釋了,後面說的就是自己很心疼張若予他們,理性和感性這兩東西趙陵短短几句話直接就給占了,這讓原本想說點什麼的張若予也給搞得無話可說,畢竟理都在趙陵那邊,她要是再問的話,那不就是直接說趙陵的不是嗎?
所以張若予很聰明的閉了閉嘴,轉移了一下話題還捎帶解釋了一下:「那可能是時間緊急,所以李毅然他也是被逼無奈,已經做到了自己的最好。」
面對張若予的解釋,趙陵倒是笑了笑,也算是承認了張若予的話,畢竟他也不能否認才是。
「那你們一路上究竟過得如何,聽你說的時間緊迫,到也不像是過得好的樣子?」趙陵想了想,便直接從張若予的話中抓住了她的漏洞,直接開口問道。
張若予下意識地開口想說「挺好的……」
哪想她「挺」字剛開口,直接被趙陵給截斷:「別說挺好的,說點其他的。」
張若予沒想到平常溫和有禮的趙陵現在竟然開口就把自己說話給截斷了,甚至話里話外還有些現世霸道總裁的那意思。
看到張若予瞪大的眼睛,趙陵便反應過來自己方才開口是不是說錯話了:「不好意思,我就是覺得,大家都是許久未見的朋友,就不需要說這些客套的東西。」
「我真的,就是想知道一下你們的近況,才能幫助到你們。」順便,也想要知道那些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你究竟是怎麼過的。
趙陵雙手交叉,對著張若予十分坦然的說道。只不過後面的那些話,他也只敢在心裡說說。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如果說話做事一不小心越過作朋友的那一條線的話,怕是一向在感情上面謹小慎微的張若予會對他壁如蛇蠍。到時候,那一個場面,怕是他此生都難以接受。
所以現在的他,也只能徐徐圖之罷了。就像是在陰暗之處呆了許久的臭蟲,只敢試探性地伸出自己的觸角,然後一點點一點點的去觸碰那短暫且難得的光明。
「嗯嗯。」既然趙陵都已經說到了這一份上了,張若予覺得自己若是再矯情或者客套的話,反而會傷害到兩人之間難得的友誼。
而面對趙陵那時不時有深意的眼神,張若予則是選擇性的熟視無睹。她心裡頭清楚的很,她現在和趙陵兩人之間的關係用現代的話來說可以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但是趙陵和自己的身份就擋在那裡,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就算張若予的靈魂是一個現代人,她也不相信什麼所謂門當戶對的那種話,但是,這是古代,並不是二十一世紀。如果她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遇到了像趙陵這般的人,無論面前有多少艱難險阻,她也一定會鼓起勇氣勇敢向前。
但是,這不一樣啊。
現在是在古代,一個婚嫁十分強調門當戶對的地方,而且趙陵的身份又是那麼敏感。她不可能冒這麼大的風險去和趙陵開展這非但看不清未來,而且還很有可能會牽扯到自己家人的一段感情。
很多事情,有時候並不只是簡簡單單的「我願意」「我喜歡你」就可以做到的。現實的很多事情,甚至於來自於很多陰暗面的危險,那都是難以預料和企及的。
所以在意識到了自己對趙陵的感情之後,張若予難得的,選擇了當一個逃兵。
但是現在兩人之間就像是綁定了一樣,她也做不到說立馬和趙陵撇清關係,畢竟已經深扎了的情感,若是立即拔出來,那便是鑽心的疼痛。
這種事情,她也做不到對自己喜歡的人放刀子。
但是也不可能表現出對趙陵感情的接受或者更多的關心,在張若予看來,現在的她,只能裝成一個傻子。
我知道你喜歡我啊,我也知道我喜歡你,但是對不起,我們不合適。
在這一場感情中,我為了你和我的家人,也為了我們不知道的未來,甘願做一個眼瞎耳聾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