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嗎?」見張若予眼神放空,整個人呆滯在那裡,他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張若予還沉浸在自己和趙陵之間情感的復盤之中,冷不丁的被叫醒,甚至還有些恍惚。
在一瞬間,她甚至錯以為自己還處在幻覺中,沒有回到現實,而且需要面對的是趙陵的步步緊逼。
看到張若予迷茫的眼神,趙陵眉頭微皺,竟然像是明白了點什麼。
迫於無奈,他也只能拍了拍張若予的胳膊,豎起自己的手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動作打動了張若予,她眼神逐漸清晰,到最後眼前的世界已然明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但說話間略微透著點疏離:「不好意思,剛才想到之前的事情走神了。」
「你不需要因為這點小事而道歉。」趙陵覺得張若予的說法對他也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信度。不為其他,只為了剛才張若予發呆時候眼神裡面的掙扎和深情,絕對不是所謂之前的事情能夠帶來的。
儘管心中對張若予的渴求和掌控欲在骨子和血液裡面叫囂著,但是趙陵的面上依舊保持著難得的平靜。對他來說,現在的一時保守和安逸,能夠換得之後的長久和安寧。
「嗯嗯。」張若予點了點頭。
她想了想,便收起自己的心思,把自己和劉秀在路上遇到的事情,還有之後如何遇到盛如是、李毅然兩人的事情經過都給交代了出來。特別是這春陽縣的事情,從韓捕頭再到張縣令的身份成疑,她都仔仔細細的從一個觀察者的角度予以告知。
等末了,張若予的嗓子也有些沙啞,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就開始喝水,然後一邊喝水一邊等待趙陵的意見。
比起之前趙陵的火速回答,這一次趙陵的思考和反應可謂是足夠長久。不過這一點在張若予看來並沒有什麼,畢竟一時間那麼多的信息量,趙陵需要時間來消化也是正常的。
但其實,對於趙陵來說,能夠真正影響到他思考的不是別的,而是張若予似乎有些疏離的態度,甚至不能說是疏離,就算是公事公辦吧。
那種說話間不自禁帶著的客套的腔調,還有現在專門等自己發言總結陳詞的意思,這都讓趙陵覺得很不舒服。
其實張若予他們一路上發生的事情,他早就在來之前有了調查,從原本李毅然提供的縮減版到後面自己命人調查的完整版,他都清清楚楚。
而張若予所說也與他調查到的內容並無不同,但也正是因為張若予說話句句屬實,他也更是奇怪,為何一個人的態度會有這般的轉變。
不過這些庸人自擾的話,他最多也只能憋在心裡,什麼的都說不出來,不為別的,只因為他沒有身份。
在對自己當前的身份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之後,趙陵強壓下自己心中的不快,維繫著難得的理智道:
「你們做的很好,張縣令和韓捕頭的事情我也知曉,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抓到張縣令身後的人,還有調查清楚百姓的事情。」
「是的,的確是這樣。」張若予點點頭。
「那你現在有方案了嗎?可以說出來大家一起參考一下。」趙陵想方設法的讓張若予和自己交流,這樣的話,他或許就能夠從兩人的談話中明白更多的東西,特別是找到張若予態度突變的原因。
張若予微微笑,手指頭點在放在自己剛才才喝過的茶杯上面,她抬頭,眼中笑意不減:「我的確有小小的想法,但我還是覺得我們可能等李毅然和盛如是他們回來一起探討一下會更好,你覺得呢?阿陵。」
也不知道是被張若予那一眼的笑意還是被張若予的那一句「阿陵」所打動,趙陵知道的是,自己已經徹徹底底折服在了張若予的手中。他方才心中的鬱悶和怒火,甚至還夾雜著那麼幾分的暴躁全都被張若予的一句話和一個眼神給消散完全。
他聽到自己說:「好。」
也正是因為張若予的要求和趙陵的應允,兩人就在那邊坐著等待去「點菜」的李毅然和盛如是。
……
那被賦予眾望的兩人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此刻身份的重要性,甚至在盛如是剛剛踏上樓梯的時候,李毅然還一臉緊張兮兮的喊住她:「等等,你先別上去。」
「我怎麼了?我現在還不能上去了是嘛,我都累成這樣了,求求你,讓我上去看戲吧。」盛如是這一招可謂是軟硬皆施,讓李毅一口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