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始前,李毅然還是按照老規矩把周圍的布控和防護給做好,省的幾人待會兒談話內容又被偷聽了。
張若予看了看李毅然和趙陵,旁邊還坐著一個還在打著瞌睡的盛如是,她在心中暗自奇怪。
按照原先既定的計劃來看,張若予她們已經先行了很久,已經把名單上面的人都給安排妥當了之後才回來的;而趙陵是分配到了去和張縣令扯掰的任務,按照平常張縣令工作的實時間來看,這會兒或許才剛開始不久,難道是他那邊出了什麼問題?還有李毅然那裡,是去探查張縣令府邸的情況,方才張若予觀察到他的臉色,面色潮紅,額頭也有冷汗頻發,怎麼看也不像是從那種充滿了危險的地方闖出來的樣子。
所以張若予在心中暗暗對趙陵和李毅然兩人今日的行徑有了懷疑,只不過沒有表露出來。
她想了想,還是先把自己和盛如是兩人的「成果」說出來,放在另外兩人前面說,也算是做一個對比,讓他們知道自己做得尚且不夠。
想到哪裡做哪裡,張若予便開了口:「既然大家都坐在這裡,那我也就先把我和如是早上的收穫給大家分享一下。」
「如是,把那一張我們寫上了那些受害者信息的紙條拿給我。」張若予伸出手,從盛如是的手裡把她們兩人記錄信息的紙張放在了趙陵和李毅然兩人的面前,示意他們看看。
趙陵和李毅然欺上身,看到張若予和盛如是那一張紙上面滿滿地信息,不由得認真查看了起來。
只見素黃的紙上面寫著一些人的信息:李大娘,家住梧桐街拐角第二間屋子,孫女十六歲時受到侵害身亡;張秀才,家住衡陽道門前掛著紅色燈籠,家中老母被誣陷,張縣令不管不問妄斷人名,老母慘死;方家大爺……等等,這些信息都是一些和張縣令那邊相關的案子。
趙陵和李毅然兩人看完了之後,心頭都燃起了怒火,他們的確想過張縣令那一個豬頭魚肉百姓,沒想到那傢伙竟然比監牢裡面多年的惡徒更為兇狠,上達數十歲的老奶奶,下到幾歲的小姑娘他根本不放過,妄坐縣衙縣太爺一位,簡直是惡魔再世。
再想到他平常對著自己和張若予他們都是一副眉眼帶笑,唯唯諾諾的樣子,根本就不能把他和那一個惡貫滿盈的魔鬼混作一談,簡直就是兩面派!
趙陵和李毅然算是看清了這種人,在有比自己更為厲害的人出現的時候,這種人表現出來的往往就是一副正常無害的樣子,甚至還會假裝懦弱,把自己偽裝成為那一種怯弱的受害者;但是一旦在比自己更弱的人面前,就像是那些百姓,他就立馬變換了嘴臉,直接變成了魔鬼。仗著自己手裡的勢力和各種權勢,大手一揮,就直接把那些百姓當作是手裡的玩具,隨著自己的心意隨意拿捏。
「豈有此理!」李毅然越想越上頭,最後直接一掌拍在了桌上,所幸的是他還收斂著自己的內力,才不至於讓那一張無辜的桌子受到傷害。
「是吧是吧!我在若予身邊聽到那些故事的時候都不敢相信!你們現在看到的都已經是被我們縮略過的信息了,要是你們跟著我們一起過去的話,還不知道會氣成什麼程度呢!」
「特別是那些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自己女兒和孫子孫女的故事的時候,我就差點沒忍住眼淚掉了下來。更過分的是,那些被張縣令那個混蛋陷害和傷害的人,現在很多都已經不在人世,他們有屬於他們自己的尊嚴,所以就更加不能容忍骯髒的自己存活於這個世界,她們就算有心想要活著,也接受不了周遭世俗的眼光,他們不如投奔於死亡獲得永久的長生。」
盛如是跟著張若予一早上,眼淚要掉的話也早就掉過了,她起點還會跟著那些老人家一起哭,後面便已經想明白了。
那些可憐的人兒與其煎熬的活著,不如投入自己永恆的快樂。
至於他們留下的遺憾,那就讓自己這些人來幫忙完成。不論如何,他們一定會竭盡全力,讓那些人特別是張縣令那一個禽獸,得到他應有的懲罰!
她盛如是,不論任何手段一定要把張縣令那一個禽獸送到斷頭台上,讓他償命!
感受到盛如是的怒火,張若予拍了拍她的手,算是安慰。她知道盛如是這一個小姑娘的心思,所以更就要逼著她長大。她的家裡儘管風風雨雨,儘是黑暗,但是這外面的世界才是最真實,任何一個角落,都有更為陰森和黑暗的存在。
就像這個張縣令,如果她們沒有發現這個縣城的不對的話,那這些百姓也就在這一輩子永遠臣服於這個禽獸的手底下受著煎熬和折磨!
所幸的是,現在為時不晚,這個春陽縣還有機會!
盛如是被張若予拍了拍,情緒也就穩定了很多。她紅著眼睛看了張若予一眼,和張若予眼神對視了之後點了點頭,總算是收住了自己的淚意。
「我,李毅然,對天發誓,一定會盡我所能,把張縣令那一個禽獸繩之以法!」李毅然原本就心痛著盛如是,現在在氣氛之餘看到她紅著眼框的樣子就更是氣氛,直接三指朝天,發了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