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面究竟是放著什麼可怕的東西,黑衣人雖然也好奇,但是那都是屬於「主人」的秘密,他一個下人沒有資格知道。
正是因為得知了有人從自己的書房裡慌亂逃出的消息,那張縣令也才笑得那麼開心,那麼猖狂。
原因不是其他,而是因為那些東西,本來就是他特地為了那一個刺客準備的。
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那一名刺客,便是李毅然。
他是存心這麼做的,也是在挑釁趙陵他們。
經由昨天派刺客找張若予「打聽」消息的事情失敗了之後,他也算是絕了自己的心思,甚至從中想明白了一條路。
既然張若予和趙陵他們不願意放過自己,硬是要揪著那些案件來定,那他也就不客氣了,不再掩飾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甚至還主動的把那些事情給暴露出來,為的不是別的,為的只是四皇子那邊的一張能夠救命的紙。
他已經傳消息給四皇子那邊了,用盡了各種的花言巧語,總算在四皇子那邊得到了一點臉面。那尊貴的四皇子已經向他許諾,只要他這件事辦得漂亮,那他就派人來把他救走。
「這件事」指的便是激怒趙陵,讓趙陵犯錯,讓張若予那一群人在憤怒中失去自我。這樣才能方便暗中觀察趙陵的那些人抓住他的馬腳,然後趁機在皇上那邊參他一本。只要趙陵犯的錯夠大,那趙陵就別想登上皇位;也只要這件事辦得漂亮,他張縣令就有機會求生,甚至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一邊是必定的死路一條,一邊或許還能博取一線生機和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就算是街邊的瞎子過來聽了都知道怎麼選,那張縣令的選擇也毋庸置疑。
「那些人現在如何?」張縣令挑了挑牙縫裡的肉屑,漫不經心的問道。
旁邊的黑衣人十分恭敬的回答:「張若予和盛如是已經在街道上採集到了很多信息,就像您所說的,我們沒有人出手攔著,那些愚昧無知的百姓也對她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個叫李毅然的人和趙陵一同出門了之後我們就尋不到他的蹤跡,結合您的計謀來看,他應當就是那一位闖進了您書房的刺客;趙陵則是來了縣衙,和您道別了之後就匆匆的回到了客棧。在他之後,李毅然也偷溜溜的回去了。」
「他們一回到客棧,便封鎖了客棧四周,我們的人也打聽不到消息了。」
說到這裡,張縣令竟然也能從那一名說話從來沒有半點起伏的黑衣人口中聽到那麼幾絲的委屈。
張縣令瞭然,他點點頭,算是知曉這件事。
按照他的猜測,張若予他們既然已經兵分三路各有安排,現在回到客棧,那第一時間肯定也是把自己知道的消息給分享一遍。他更是能夠想像得到,在那李毅然說出了自己密室里的情景後,那一群自詡為君子仁義的人,臉上究竟會出現什麼樣的表情,他們日常掛在自己臉上那一副名為正義的面具究竟會不會破裂?
這一切,張縣令都瘋狂的想看到。
「那些人,你都準備好了嗎?」在沉寂了一會兒之後,張縣令睜開眼睛,看向身邊的黑衣人問道。
「是!已經安排好了!」黑衣人回話的時候,想到了張縣令同他說起這個計謀時陰森毒辣的樣子,他光是想想就後背發寒。他想自己跟著眼前的這個人這麼多年,竟然到了現在才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實在是駭人的很。
「那就動手吧。」張縣令毫不客氣的發號施令。
那一名黑衣人也在打了一個顫之後便領命離去,只不過離開的時候還看了張縣令一眼,眼神別有深意。
張縣令並沒有多餘的心思來思考一個手下的心思,他聽到肯定的回答後便放下心來,然後嘴角扯起,臉上掛著一副堪稱是「和藹」的笑容。
他看向客棧的方向,喃喃道:「趙陵,張若予,李毅然,盛如是,你們四人一直自詡為眾生百姓的救世主。現在你們的百姓即將陷入苦海,那你們一個個的,來得及救嗎?」
「哈哈哈哈!一個個的,都只不過是虛偽的人罷了,哪裡有什麼真情實意,都只是為了表面的面子。」
「既然你們這麼愛你們的百姓,那就出手啊,在虐殺和刀光中去救你們的百姓啊!」
「我等著,你們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