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毅然那邊給到的消息來看,張縣令家人那邊消息怕是沒有那麼快,只有到了第二天早上才能夠有準確的消息。
所以忙碌了好幾天的張若予他們其實也總算是能夠有時間早些休息了,愣是在當天晚上直接一覺睡到了天亮。
而在醒了之後,李毅然那邊也已經得到手下的消息,那張縣令家裡的事情已經按照他的要求給辦妥了。
趙陵一大早就醒了,更準確的說是昨天晚上因為自己的心事他也就沒有睡好,所以才在今天早早的醒了。
在知道張縣令家裡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之後,幾人連忙收拾了一下,直接奔向縣衙。
可是等幾人走到地牢外面的時候,隱隱有些不安,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鐵鏽的味道,而且是越是靠近地牢的地方那一股味道就越濃厚。
「靠!不是吧!」張若予是第一個聞出血腥味的人,她低低的咒罵了一聲就衝著那地牢跑去,趙陵他們也很快的反應過來跟在了張若予的後頭。
而當幾人到達地牢的門前的時候,那些按照李毅然命令看守在這裡的黑衣人已經躺在了地上,脖子間有一條細長的紅線,那血液便是順著那一處地方開始往外流淌,竟然在地面凹陷處形成了一小汪的血液,叫人看著便頭皮發麻。
那地牢的大門已經被打開,上面還沾染著些許猩紅的血液,儼然便是那些黑夜的守衛為了抵抗敵人的時候留下的戰績。但是就連李毅然身邊的暗衛都抵擋不過的人,究竟是多可怕?
眾人還沒來得及思考這個問題就跟著張若予繼續沖了進去,直接衝進了地牢裡頭。
「來晚了,我們還是來晚了。」張若予看著眼前的場景,雙手垂在兩側,無力的喃喃道。
趙陵他們沒有張若予一個人走得快,他衝上來看到張若予一個人看著面前的場景之後,連忙伸手把張若予攬在自己的懷裡,把手蓋在她的眼睛上,輕輕的呼喚道:「別看,別看,都過去了。」
這哪裡能不看呢?這又是哪裡能夠裝作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呢?
這地牢裡面的燭火已經全部被點燃,原本陰森漆黑的地牢現在已經亮堂堂的。可是正是因為有了那幾盞光亮,所以才讓現在的場景變得更加的可怕。
這諾大的地牢裡面,竟然每一處都有屍體的碎片,可能是一根碎掉的手指頭,也可能是一節小腿。整個地牢裡面已經布滿了張縣令的身體碎片,甚至連各種內臟也被胡亂的丟棄,掛在燭火上也被扔在了桌子上面。
而張縣令的腦袋,就立在入口正前方的地板上,他因為恐懼而睜大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灰暗,或許在他看到了那殺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但那些人仍然不願意放過他,在他死後也要這樣殘忍的對待他的屍體。
甚至說,不妨用最大的惡意去猜測那一群沒心沒肺的殺手,他們把張縣令的頭顱正正的擺在入口處,就是為了讓之後能進來的人感到害怕。
這就是他們那一群人對趙陵的一個挑釁。
「我,你放開我,我能看。」張若予小聲的掙扎道。
趙陵見攔不住她也只能鬆開自己的手,讓張若予往前走。
「這……」盛如是瞪了趙陵一眼,顯然是在嫌棄趙陵方才放開張若予這件事,她嘆了口氣,跺了跺腳還是很快的趕了上去走到張若予的身邊攙著她的手臂。
那兩名姑娘走向了張縣令之前呆著的牢房,李毅然從後面走了上來,在趙陵的身邊站定。
「我……這次是我失職了。」李毅然十分的愧疚,他以為安排四個人就夠了,沒想到那些人的手段竟然這麼毒辣,就連……就連張縣令都變成了這個樣子。
趙陵搖了搖頭,他知道這件事的主要責任並不是在李毅然的身上,自然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只能說,還是怪自己太輕信了敵人的實力。
他心中已經對這件事的幕後黑手有了隱隱的猜測,只不過短時間不能斷定罷了。
趙陵一步一步的走到張縣令的頭顱的前面,他嘆了口氣,然後蹲了下來,把手掩在他眼睛的上面:「你家裡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你就去吧。」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趙陵和張縣令做這一筆生意是徹徹底底的虧了。他有著仁義之心,那張縣令的女兒和老母本來就和這件事沒有什麼關係,他自然也不會把張縣令乾的錯事怪在他的家人的身上。而現在事情辦好了,張縣令卻連半點消息都沒有留下,實在是遺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