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張縣令的死亡,著實是屈辱了一些,但總歸都是要死的,這種體面與否,其實也沒有那麼終於。
在趙陵還沉浸在沒能夠從張縣令的口中套出更多的消息的時候,張若予和盛如是那邊發出了叫聲。
「快快快,你們快過來!」張若予蹲在地上,像是在查看什麼東西,而盛如是則是一蹦一蹦的和趙陵、李毅然打招呼。
等兩人湊到張若予附近的時候,他們才知道這張縣令在臨死之前竟然難得做了一個守信的人。
他或許是知道自己已經時日無多的事實,便在自己躺著的草堆底下的地上給趙陵留下了一點信息。
之間那一堆帶著血腥味的雜草被撥開後,露出了地板上的幾個字「蘭閣」「孫佬」「弟子」,這顯然就是張縣令給留下來的信息。
「蘭閣」對應的是那一個組織的名字,「孫佬」便是引著他進去的人,而那一個「弟子」,看著像是他們身份的稱呼。
「我呸,就四皇子那一副狗啃了的樣子也好意思說自己是蘭閣。他真就把蘭花給我侮辱了!還弟子弟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開宗立派了,現在八字都沒一撇就在那邊顯威風。」盛如是是最快罵出來的人,張若予他們也都明白了這些字的意思。
這時候便感慨萬千,那張縣令生平也算是一個黑到了骨子裡頭的壞人。誰能夠到了臨死前他會因為自己的娘親和女兒就給自己的敵人偷偷的留下相關的信息呢?
「走吧,這裡沒人看著,我怕再出事,我們還是先回客棧吧。」
在張若予她看來,那一個客棧才是他們的大本營。這一處地牢到處都是陰森森的,特別周圍也沒有人看守著,她生怕在下一秒就會發生意外和不可告人的事情。
「走吧。」
趙陵帶著張若予他們在這一個牢房來來回回的搜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其他的消息,最後叫人來收拾這邊的情況之後便回了客棧。
四人回到客棧之後,第一件做的事情都是洗浴。那地牢已經變成了血的世界,他們人在裡頭多多少少都給染上了血腥味,聞著便叫人渾身不舒服。
「你怎麼看那傢伙留下來的信息?」趙陵看向張若予,顯然是想從張若予那邊得到一些參考意見。
在著四人裡面,張若予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小軍事,現在她說話大家都像是小學生一樣,在旁邊認真專注的盯著她。
而張若予顯然也習慣了這一個節奏,她敲了敲桌子:「我猜是真的,他有求於我們,在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的情況下,他必須得給我們一些甜頭才能保證他的娘親和女兒能夠順利的活下去。」
「再說了,如果是假的,他又何必藏得那麼深。」想到這裡,張若予就笑了一聲。
其實那些文字信息並不是她發現的,嚴格來說,那是已經死去的張縣令「告訴」她的。
在看到現場的一片狼藉之後,張若予的第六感就告訴她,這裡面或許還有一些張縣令留下來的東西,或多或少都有可能。而當她看到那一堆草堆的時候,她的預感就告訴她,那下面一定有東西。
因為張縣令那一個人,縱然是養尊處優慣了,在這種時候又怎麼可能會放縱自己心大的直接趴到那草堆上休息呢?
是的,那一堆草堆被壓扁了,而且按照張縣令和那一堆草堆的壓扁程度來看,張縣令是在上面躺了很久不放鬆的那種,甚至說,在他死的時候他人都有可能在那草堆上面,因為張若予在草堆上面聞到了更厚的血腥味。
也正是因為如此,張若予就斷定了,並且直接把那一個雜草堆掀開,把張縣令留下的信息給解開了。
「蘭閣,老師,弟子,他可真會玩啊。」張若予想了想又補上了這一句。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個蘭閣應該就是張縣令加入的四皇子那邊的一個組織,也正是因為加入了那一個組織,所以張縣令才能像之前那樣游哉的活著。
而所謂的「老師,弟子」那便是那組織的一種隱形的束縛。
人對於師長、父母都有一定的天生的敬畏感和服從感,而那一個四皇子之所以這樣設定,也是為了能夠更好的把那些人拿捏在自己的手裡當好自己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