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予最近淺眠得很,在外頭剛開始吵鬧的時候她就有所察覺。原本以為只是普通的趕集,那曾想這吵鬧竟然持續了這麼久,張若予也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起身打開了旁側的窗戶,探出頭去,就聽到了停留在樓下的百姓議論紛紛的聲音。
「這一大早的,怎麼大傢伙都在那邊吵吵鬧鬧的?莫不是城裡頭又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這回丟的是誰家的姑娘?該不會是那家的姑娘家家開始鬧了吧?」
「嘿,你可別亂說話,這要是讓來了大河城的外地人給聽見了,還不知道會怎麼瞎傳我們呢!」
「好姐姐好姐姐,你倒是趕快說啊,別在這邊搞來搞去糊弄我呢,我還得給我家那口子買菜做飯去。」
「算了算了,我也就跟你說了吧,這事遲早是瞞不住的。」
「快說快說。」
「咱大河城那個縣令,吳大人死了。」
「哇,不是吧,他昨天不還好好的,不是才聽說他瞞著他家那口子母老虎找了一個外室,現在鬧得可凶了?」
「怎麼睜眼閉眼人就給沒了?嘿嘿,不會是在那外室的床上沒了的吧?」
「呸,你可別瞎說啊!據說那吳大人死的時候,人是在他書房裡頭發現的。整個人趴在書桌上,下人們還以為他在睡覺,結果發現怎麼叫他都叫不醒。有膽子大的上前一探,霍!整個人都涼了!再把身體翻過來,心口的血都凝成血塊了!」
「那現在怎麼說,不得報官才是,可是這大河城哪裡來的官啊!唯一的都死在那裡了!」
「天知道……現在外頭消息亂得很,有的人說是他那個外室搞的鬼,有的人說是他家那口子母老虎乾的,但現在誰知道呢?沒人敢動手,說不準他那個屍體現在還在書房裡頭呢!」
樓下那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到了最後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張若予便收了支架把窗戶給關了起來,面色冷峻。
她沒想到昨天才發現的吳大人今天就直接暴斃身亡,這不是更久斷定了他和那一系列的少女失蹤案關係斐然,否則怎麼會在暴露行蹤了之後就慘遭殺人滅口。而且那殺人的地方不是別處,卻是他的書房內,何人能夠和他相談甚歡且拿著利器刺進其心房還能夠讓他沒有半點呼喊的呢?實在是可疑得很。
不過眼下並不是空口想此事的時候,很多事情還是得等到了現場一看究竟才知道現場究竟如何。
張若予想著,連忙收拾好自己,去把盛如是幾人給叫了起來。因著時間尚早,所以被叫起來的幾人還是迷迷糊糊的。
「那個吳大人死了。」張若予言簡意賅的把此事道出,原本迷糊的幾人瞬間清醒,這事實竟是比一盆冷水來得更管用一些。
待張若予把聽來的事情說完了之後,幾人都沉默了,而趙陵的臉色更是難看。
他們昨晚還想著能夠借著趙陵的身份來強壓吳大人,逼迫他說出真相,沒想到一轉眼,人就慘死在其書房內,還沒有半點聲響,這怎麼能叫人不害怕!
而這一起少女失蹤案在這吳大人死亡的基礎上就更加顯得破朔迷離,那幕後的人究竟是有何本事,又有何種滔天的權勢,竟然在趙陵的眼皮子底下殺人!
「那我們現在如何?」
現在吳大人沒了,他們手上只有一個緊咬牙關不肯說話的張狗蛋,想要破解這一起案子,怕是難上加難。
饒是張若予都皺緊了眉頭,雖然常言道計劃趕不上變化,但是這一次的事情,就像是有人在暗中窺探他們的每一個動作一般,叫人莫名覺得背後冷汗頻發。
「沒有如何,既然吳大人死了,大河城沒有一個掌權的人,那便讓我來。」趙陵抬眸,眼中冷意迸發。
他下令道:「毅然,你派暗衛跟在張狗蛋身邊,務必把他看守住。」
「還有,發消息回京城,讓他們速速派人來這大河城坐鎮。」
「至於我們,既然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動手,那就讓我們去那一處看看,他究竟演的是何場的好戲,究竟能不能經得起我的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