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四皇子過來了。」小婢子一聲驚呼。
片刻後簾外響起了一男子的聲音,嗓子有些啞還伴著兩聲中氣不足的咳嗽,像是受了風寒。
「不好意思衝撞了你們的車輛,鄙人在這裡道歉了。」
這人簡直是來給她添堵,但湊上來了也不好不理會,上官宛如抬手示意身旁兩人。
翠兒拉開轎子邊上的小窗方便上官宛如從坐榻上行至窗口向外望,隨行的僕婦連忙從窗口外幫她打起傘遮風。
她居高臨下望著站在旁邊深藍色身影,聲音雖然聽起來柔弱,可是這身子板挺直的很。在上官宛如眼神投過去的時候,正好和他的對上。雖然是一張清秀俊朗的臉,但是眼神裡面一閃而過的請略感還是讓她不寒而慄。
「四皇子多言了,不必如此。」
上官宛如簡略道,並非有意這麼故作冷淡,只是她知道自己父親的位置,也知道很多人為了攀上她父親的高枝而刻意的靠近。
她這樣也只是為了不給自己的父親帶來麻煩罷了。
見那人只是點點頭,沒有再做過多的回應。
上官宛如便起了再看的心思,她細看去,這人還是那張一張陰柔美絕的臉,外傳其人行事陰狠毒辣。可上官宛如不知其貌,今日還是第一次相見,只覺得有些平淡罷了。
上官宛如想著今日便到此結束,讓翠兒放下了帘子,轎子再一次動了起來。
遙遙似乎能聽到一句恭送。
轎子裡的翠兒嘀咕,「這人體面上做得倒是好,背地裡又是一套,誰知道肚子裡裝的什麼。」
接到上官宛如的一個眼神,翠兒知曉自己失言,這才悻悻地閉上了嘴。
替主子出頭是好,但拎不清大體就會礙事。
上官宛如吩咐道:「回頭讓府里人送些禮品去四皇子府上,莫讓人說我衝撞了對方還不識禮數。」
官道上,待上官宛如車架遠離出了視線,男子才緩緩收回目光,目中現出陰翳。回到自己的車上,他掀開帘布單手從裡面拖拽出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這人渾身受了重刑又在地里滾了一遭,眼看著是活不成了,但他還不想讓他死,就得留口氣。
跟著又下來兩個一言不發的黑衣,他們的衣角暗紋足以說明他們是四皇子手裡的人。一個扛起那血人飛速離開了,另一個向男子鄭重抱拳也隨著離開。
「辦事不利的東西。」
兩個黑衣人聽得真切,但誰也沒敢留下來反駁一句話。
如果上官宛如的人再心細些就會發現,四皇子的轎子下面,分明有大把的血滲出染紅了原本的官道,而官道一邊堆起的泥土之下是尚未來得及清理的殘肢肉沫,他們的主人此時正在轎子裡。
「讓人把這路重新收拾了,別又露了馬腳。」
他開口做了吩咐,嗓音分明清冽透徹,全然不似之前的沙啞黯然。
抬轎的眾人也不做多問,把轎子底熟練地用油紙布封了一下,抬著個空轎子裝模作樣了一番就離開。
皇后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發了什麼瘋,每天都在針對自己。這一次竟然是又讓他蘭閣裡面的人丟了手腳,所以才逼得他自己動手來處理。
沒想到這處理的時候竟然遇上了威武大將軍的女兒,這上官宛如一直是四皇子觀察作為聯姻的對象。
這一次會面看來,是一個能夠沉得住性子的女子,也知道進退。
只不過聽說威武大將軍那個傢伙更喜歡趙陵那個東西,看來自己要是想從他手上獲得支持的話,還得從長計議。
只不過,從目前的形勢來看,應當是能夠從他的女兒身上入手。
就算對方不喜歡自己也沒有關係,到時候只要能夠生米煮成熟飯,一切就都能夠順利成章罷了。
坐於哦只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他倒不覺得自己沒辦法把對方拿下。
只要有了威武大將軍在自己的身後,他就不需要再像這次一樣匆匆忙忙的趕來收拾自己的手下,實在是費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