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李毅然開口之後,她就只能一臉的苦笑。
好傢夥,現在的事情果然都只是她自己以為。李毅然那一個呆子竟然還想著是蘭閣的事情。現在到頭來,她盛如是感謝的人還可能得是趙陵。要不是趙陵給了李毅然一句話,那一個傻子哪裡知道要過來盛家。
察覺到盛如是臉色和情緒的變化,李毅然微微意識到這件事是和自己有關。
他一下子就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做錯了,或者是哪裡得罪了盛如是……才會讓盛如是現在是這樣一個臉色……
「阿這……」李毅然嘴巴張了又合,他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話來表述自己的心情了……
「沒事,沒事,不管你究竟是因為什麼來的,你都把我救了,我應該感謝你才對。」盛如是眯著眼睛笑了笑,只不過在李毅然看來,她這個笑還不如不笑,感覺就跟自己欺負了她一樣……
「別介,別介,你可別這樣……」其實在平常的時候,李毅然也招架不住女孩子的眼淚,可是只要一想那些人和自己沒有半點的關係,他救能置之不理。
但是現在在自己面前的人可是盛如是……他做不到不理會啊!
「沒事,我沒怎樣,就是被嚇到了。」
看到李毅然臉上無法作偽的關心和忐忑,盛如是在心中默默為自己嘆了口氣。
果然,先喜歡的人就註定是輸了。她最開始的時候就不應該對李毅然動心思,也才不會變成現在的這一副狼狽的樣子。空白的交出了自己的真心,而對方卻連第一步都不知道踏出還是沒有踏出,真的是可笑極了。
可是……盛如是也不會後悔。
誰年輕的時候沒有因為樹蔭下的少年回眸而心動過呢?
她盛如是,就是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要做其他人不敢做的事情。
「你扶我起來,我去那個洞那邊看看。」盛如是身體無力,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這也能看得出來,她對那些毒蛇的害怕根本無法作偽。
李毅然並不是很懂她這種心情,明明自己怕得要命,可是為什麼還要拼了命的往前湊呢?
但是他也擰不過盛如是,只能默默的搭著她的胳膊,牽著她走到之前被自己給扒拉開的那一個房頂的打洞:「你小心點,那些蛇噁心得很。」
「嗯。」盛如是淺淺的應了一聲,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大著膽子往下看。
如她所想,她原本所站的位置已經被毒蛇爬滿,那些藥粉根本擋不住這些冰冷的爬蟲。只見它們也不去別的地方,就一直在盛如是剛才站的地方來回的聳動。再看它們扭曲交錯的肢體之間,像是有一個白色的荷包已經被攪碎。盛如是定睛一看,那便是她的荷包,應當是方才被李毅然帶上來的時候掉下去的吧。
現在她看著那些蠕動的毒蛇,心裡頭反倒是清明了很多,沒有像剛才那樣害怕。
這些毒蛇為什麼就對她一個人這麼有目的性,就連她的小荷包都這麼的「喜歡」呢?
盛如是在心中已經有了隱隱約約的猜測,這些下作的事情和東西估計都是盛如婉和盛夫人兩人動的手腳。
「行啊,兩個,現在膽子竟然大到了這個地步。你們給我等著,我非得給你們一個好的回報瞧瞧!」
盛如是眼神放空,帶著些許恨意和戾氣的說道。
李毅然雖然靠的近,但是因為男女有別的關係,他的清白他可以不在乎,但是盛如是還是一個沒有出嫁的黃花大閨女,他自然是不能讓人家的清白染上半點的污點。
「你方才說了什麼?」在盛如是回來的時候,李毅然弱弱的問了一句,但是在說完之後,他又帶著些緊張的強調道:「我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覺得剛才你的心情有些不好。」
他能夠察覺到,盛如是的身上有很多他看不懂的故事。甚至說,她的那些故事,他也只看到她曾經和張若予分享過而已。
他其實……也想更多的了解她,不光是表面的火熱和光鮮,其實更想去擁抱那一個在陰暗角落抱緊自己膝蓋的盛如是。
只不過……這些話他說不出來,只能用這種蹩腳的方式表達自己。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些噁心的人。」盛如是側過頭,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李毅然下意識地按住她的嘴角:「不想笑的時候可以不笑。」
盛如是垂目,李毅然意識到自己「冒犯」的動作,便很快的收了回來,放下的手指碾了兩下,像是在回憶方才的觸感。
「好,不笑了。」盛如是說完,就冷著一張臉。
「對了,我現在暫時也下不去,你那裡能收留我一下嗎?」盛如是抬頭,淡淡的看著李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