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秋日宴她原本並不打算和盛如婉計較,既然她已經被老頭子從禁閉裡頭給放了出來,就說明她和她娘兩個人已經把盛家的老頭子給哄得差不多了。既然是這樣,盛如婉也是盛家的人,盛如是多少考慮到盛家的面子問題,也就不想在這種場合和盛如婉發生爭議。
但是既然盛如婉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自己,想要對張若予動手。那現在也就不怪盛如是想要找她好好的算帳了,畢竟是你自己惹來的禍,丟的臉也得自己來承擔後果。就算到時候盛老頭生氣,盛如是也不怕。
她越是走近,就越是聽到盛如婉和她身邊的那一群官家貴女在那邊說話。
「要我說啊,你那一個阿姐明明才是掃把星。你想想,小小年紀就把自己的娘和兄長給剋死了,最後才留下了她一個人。你和你娘才是你們盛家真正的福星,你想想,要不是因為有你和你娘兩個福星的出現,直接把盛如是身上的不祥之氣給抵消了,要不然的話,現在盛家會變成什麼樣都不知道呢!」
「是啊是啊,你瞧瞧那盛如是,小小年紀就長得傾城禍國的一副狐媚子長相,要是放在平民百姓裡頭,那都是一個浸豬籠的待遇。也虧得她是沾了你和你娘親的福分,才能好好的長到現在。」
那一些京城貴女像是把平常對盛如是的怨氣都傾吐而出,不管好聽還是不好聽,都直接就著這一件事給撒了出來,最後也不管不顧,就是說的有多難聽自己便是有多暢快。
「別,別說了……不,不是阿姐的問題……」在眾位貴女開口給盛如是潑髒水的時候,她的那一個好妹妹盛如婉倒是也有開口為她說清。只不過這種含羞帶泣的語調和這種說一半斷一般的聲音,難道就真的不會讓人覺得她就是受了委屈嗎!就按照她這種解釋的法子,盛如是身上的髒水只會越來越黑,根本洗不白。
盛如是嘴角扯起,眼中是凌厲的寒意,這可真是她的好妹妹啊。
「說夠了嗎?」一個冷漠凌厲的聲音傳了過來,眾官家貴女的聲音戛然而止。
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盛如是站在不遠處,微微抬頭,眼底是無盡的冷漠乃至冰寒。她冷著眼神,扯著嘴角笑了一下,身邊是止不住的冷漠與嚴寒的氣息,更為的瘮人。
她的眼中似是燃著來自地獄的寒冰烈火,只消一眼就叫人渾身冰冷,背後發顫。這邊說閒話的幾個人都感覺心中一顫,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許多。
盛如婉原本在那一個回頭的時候就被盛如是的一個眼神給嚇到渾身發寒,結果遭到了身邊那些貴女的關心。她走在群人中和她們交談的時候,雖然明面上看起來聊的很開心,可是實際上她的心裡頭都在惦記著自己始終被盛如是給威脅著的事情。
目光一抬,盛如婉看到了身邊那些一個個充滿了虛偽的目光和笑意的官家「好友」,她心中的惡念徒生,便直接話里話外引導那些人說盛如是的不是。
她們口中說盛如是越難聽,盛如婉的心中便越是暢快。
可偏偏這種時候,她還得裝作自己是一個好妹妹,實則心裡已經爽上了天。
在聽到那一個突然插入的女聲的時候,盛如婉的心中是不耐煩的,但是等看到了來人之後,她才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害怕。
不行……她得趕緊溜走……
盛如是這下是真的要發火了!
這些人平日裡最喜歡扯來扯去,仿佛將別人心中慘痛的事情扯得稀巴爛會使她們得到快樂一般。盛如是心中也明白,無需與這些人計較,只不過被人家說兩句閒話罷了,自己又不會少兩塊肉。
但是她們千不該,萬不該就是拿盛如是的母親還有那一個未出生的「兄長」來說事。在那些長舌貴女談及到她心中不可觸及的底線時,盛如是感覺心臟驟然間停了一瞬,繼而更快的跳動,她心中莫名的就升起了一股煩躁之氣。她可以被人叫做妖精,可以被人不恥,但她也不能讓其他人對自己最愛的母親和未出生的兄長諷刺半分!
「怎麼啦,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那些長舌貴女中的領頭者,當今賢王爺的小郡主黃心柔從一眾官家小姐中站了出來。她挺直了身板,將頭抬起,看了看盛如是一眼,不屑地說道。
「呵?」盛如是看向她,眼神從清冷轉為戲謔。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這笑容叫正準備偷偷溜走的盛如婉看得心中一顫,怒極反笑,這於盛如是來說實在是太過於少見。
「我做了什麼?你哪隻眼睛看到了?」盛如是輕聲問道。
若是盛如是一臉醜惡的怒氣相向,黃心柔等人倒是不懼怕,反倒可以藉此發揮,進而弄得盛如是聲名狼藉。但是現在盛如是反倒是一臉微笑,然後輕聲說話。黃心柔等人皆是一愣,絲毫沒有料到會有這個情況的發生。
黃心柔一愣,原先出來的氣勢便弱了不少,她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歪了歪頭,說出來的話也較為無力了許多。